袁润变成表情包了。

    他看了孟岱已一眼,此刻白雾渐渐散去,那张老枯的脸逐渐清晰。

    “太子殿下,从您一进门我就知道是您。”

    孟岱已无谓地搅凉了药,端起碗来一气儿喝个干净,抹了一下嘴巴,又往袁润近前一凑,打着嗝儿道:“殿下,您身上的气质跟别人不一样,您装普通人,装不出来的。”

    袁润被他嘴里的气味熏得往后一退。

    孟岱已似乎没有察觉到袁润的抗拒,他继续往前凑:“殿下,您说是吧。”

    袁润尽力屏着呼吸,艰难地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对。”

    孟岱已这才满意地坐了回去,袁润放松下来,站起身绕到左边壁柜处,盯着那个像极了承影剑的挂剑问道:“除了气质这块儿,你是不是还认出了我腰上的这把剑?”

    孟岱已哈哈一笑,“看来殿下并非平城中人所议论那般混沌。”孟岱已也跟着起身,走到袁润身边,“殿下这把剑叫承影剑,我这把……叫含光。”

    孟岱已解下那把剑,平举到袁润面前,“承影为蛟龙附形,含光为苍鹰所化,这两把剑上古之时都是天子剑。殿下这把……该是青阳氏送上来的吧。”

    袁润现在都没有心思去想刘策为什么、怎么样把他塞进云州书院了,他现在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点可怕。

    他知道的事情很多,像个不怀好意的谋士。

    每次咧开嘴笑的时候,袁润总想起楚汉相争那个年代,也有个老头叫范增。

    不知是不是被文学作品加工太过的缘故,那个范增给袁润的印象,就是疯疯癫癫又神神秘秘的。

    “你的是怎么来的?”

    袁润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孟岱已的体格,确信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头不是自己的对手后,慢慢拉开些距离以期尽力避开他的口气后,放心大胆的跟他套起了话。

    虽说最后也不知是谁在套谁的话,但袁润坚信,只要自己践行三不原则——不主动不回答不交心,就不会被他套出话来。

    “我这个啊。”

    孟岱已忽然抽出剑,寒光一闪,直直逼向袁润脖颈。

    两人之间本就有一小节距离,再加上袁润不仅缓慢地朝后移动着,还一直注意孟岱已的动作。含光剑一出鞘他就格外灵活地往后退,但孟岱已的手法神出鬼没,不等袁润回过神来退到安全距离,他就已经把剑搭在袁润肩膀上了。

    隔着衣裳,觉出那剑锋钝圆地触感,袁润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