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今日之事,他还故意找了借口没有跟随同僚,而是留守在了京都府衙门。

    一上午都没事,他还有些遗憾后悔。

    毕竟来雅沁斋一日,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静地吃吃喝喝,甚至还有银子拿。

    但周让很快调整好心态,有些银子烫手,拿了把手烫起泡不说,搞不好还会丢官丢命。

    秦森带着永安侯府的腰牌来衙门报案,地点还在雅沁斋,周让瞬间就知道不好,他们家大人这是撞到铁板,阴沟里翻船了。

    永安侯府平日里低调不假,但人家真不怕事。

    秦森能带着人一路敲锣打鼓去京都府,又一路敲锣打鼓带着乌泱乌泱的百姓来雅沁斋,明显就是为了人赃并获。

    在非下衙的时辰,衙门的大人都在雅沁斋喝酒,不是擅离职守是什么?

    周让清楚,今日一个弄不好,就会有人乌纱不保。

    韦芷无非就一个要求——让江夫人破财消灾。

    薛楼的侍卫呢?据说是跟着韦芷来的,担心韦芷对他们家公子不利。

    别说当事人江夫人了,就是刚听了几句的周让,都觉得他们太扯了。

    凭什么啊?

    凭你们脑子会想?凭你们脸皮厚?

    还是凭你们是聪明人,别人都是蠢蛋?

    周让的目光忍不住去看墙壁,不知道此时躲在隔壁的大人们都是什么脸色,他们恐怕恨不得立刻化作飞烟消失不见吧?

    韦芷也不想的。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都这么直接卖蠢了,江夫人还不上当,还好他今天并非毫无准备。

    韦芷挣扎两下,让周让帮她解开绳子,“我没有骗永安侯夫人的银子,我们两家认识,我作为小辈,同长辈借钱用用,不犯法吧?是,我这人名声不好,他们都说我有疯病,你们用绳子绑我无可厚非,可如今这么多人,就不必如此了吧?我不要脸面的吗?”

    “我不过是说拿了钱,我就离京而去,不会再缠着锦程哥哥。当然,夫人若是不给我钱,我也没法子缠着锦程哥哥了,我若活不下去,只能去死。人死了,化作鬼缠人吗?”

    她顿了顿,露出一抹惨兮兮地笑,“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只是我没想到江夫人也是如此。一万两,对于您来说,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