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于永安侯府所有的人来说,都格外的漫长。

    不过同样都是妹睡,状态还是有差别的。

    至少长房那边只是有些疲惫,而江老夫人和二房这边就……

    江锦程见到江二老爷的刹那,还以为乔如是鬼,不然新婚夜后不说满面春风,也不至于一副让人吸干了的模样。

    那乌黑的眼眶,下垂的眼睑,青白的脸色……若不是江二老爷还能行动自如,见过他的人都得以为是见到了鬼。

    “二叔,您还好吗?”江锦程后退一步,同江二老爷拉开距离。

    江二老爷打了个哈欠,刚要说话,就反应过来江锦程在问什么,他眉毛一竖,“什么叫我还好吗?洞房花烛夜,娇娘抱在坏,我为什么不好?”

    “二叔,大哥关心你还不行了?”江锦书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好不好的,不是用嘴巴说的!要不要我给二叔拿面手镜过来照一照,免得有人把好心当做驴肝肺。”

    “还是说,二叔听了昨夜之事,心虚了?”江锦书眯起眼睛,冰冷地审视着江二老爷。

    “我心虚?”江二老爷声音有些发抖,却又非要装作硬气的模样,“我还要说你们兄弟两个奇奇怪怪呢!你们就是这样同二叔我说话的?你们的爹娘是怎么教的?真是长大了,要翻了天去了……”

    江锦书也不和他歪缠,直接说了两个字“柳氏”,江二老爷瞬间熄火。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守夜的人说,西门出事以后,江二老爷带着人去了松柏苑,看来是想对策去了。

    江二老爷他心虚。

    江锦书嘴角一勾,这叫什么?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上前两步揽住江二老爷的肩膀,“二叔,一大清早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就算柳氏她……二叔也得顾全大局不是?毕竟您才娶了小二婶,我二婶心情正是不美的时候。”

    “您这会儿来太平苑,可是为了此事?”

    “你!你知道什么?”江二老爷知道江锦书是个心狠狡诈的货,每次面对江锦书他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你们这么早就来给大哥大嫂请安?还是说……你们夜里没回自己院子?”

    “二叔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守了一夜?莫不是二叔一直关心着天平苑?日夜让人守着……”

    江二老爷推开他,嫌弃地抖了抖衣袍,“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没让人监视大哥大嫂的院子。”

    “我说监视两个字了吗?二叔也太敏感了,不是做贼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