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辞激烈,却在下一刻被秦砚辞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秦砚辞温和的声音适时插入,像是一汪清泉浇灭了即将燃起的火星:“大嫂,等一会儿我去提水便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让沈氏一时语塞。

    而一旁的秦大壮则乐呵呵地挤眉弄眼,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沈氏,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说:“老婆子,你也去把手洗洗吧,今天早上你不是挑粪去地里了吗?你这双手啊……啧啧……”

    他故意拉长的音调,满是戏谑,让人忍不住想象那双沾满污渍的手,沈氏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仿佛自己都能闻到那股不愉快的味道。

    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沈氏极不情愿地站起身,迈向厨房。

    临走前,她还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桌上那几个难得的、混合了大量面粉的麸皮馒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午后,阳光正好,全家人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争分夺秒地将一颗颗希望的种子——玉米粒,播撒在肥沃的土地上。

    凌瑾韵站在田埂边,新奇而又困惑地发现,这里直接播种玉米的方式与她在现代社会所了解的截然不同。没有先期的育苗过程,直接播种似乎显得过于简单粗犷。

    在她的记忆中,未经培育的幼苗容易变得脆弱,生长缓慢,玉米杆也会因此变得纤细易折,一阵风过,可能就会大片倒伏。

    一旦玉米杆折断,宝贵的玉米穗便会被泥土掩埋。

    若是再来场雨,到收获季节,那些玉米穗不是发芽就是霉变,只能沦为牲畜的食物。

    思考片刻,凌瑾韵轻声询问王莲娟:“娘,我们直接这样播种,玉米能长得好吗?”

    语气中既有疑虑也有期待。

    王莲娟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岁月的痕迹:“老一辈传下来的方法,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言语间透露出对传统习惯的顺从,以及对未知的无奈。

    凌瑾韵心知肚明,自己关于娘家的记忆模糊而有限,更别提那里具体的玉米种植方法了。

    原身的记忆告诉她,娘家的生活虽然贫困,却未曾真正参与到农耕之中。为了说服王莲娟采纳更好的种植方式,她决定编织一个合理的小谎言。

    毕竟,根据模糊的记忆,从娘家到秦家,乘坐牛车都颠簸了好几天,两地相距遥远,秦家人应该不会知晓娘家那里的农业实践。

    王莲娟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显然被凌瑾韵的话语触动:“韵儿,照你说的话,先育苗再移植,真能让玉米长势那么好?”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片丰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