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收拾东西的同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可以,只要诊费合适就好!”

    说罢,她侧目一瞥,眼中满是洞悉人心的聪慧。

    何员外话刚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心中暗自盘算,凌瑾韵的诊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怎能轻易开口。

    至于辨别是否怀孕这类事,何员外心中嘀咕,随便找个大夫应该也能做到,何必非得是凌瑾韵?

    何管家送凌瑾韵至何府大门外,客气地提出要安排马车送行,却被凌瑾韵婉拒,“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够回去,何管家您太费心了。”

    说罢,凌瑾韵背上小包,礼貌地告辞离开。

    何管家见状,也不勉强,毕竟从县城到秦家村的路途遥远,马车往返耗费的不仅是草料,更是老爷的心疼之情。

    凌瑾韵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在外闲逛了一阵,再次折返何府的围墙之外,熟练地找到上次潜入的隐蔽地点,轻松一跃,再次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府内。

    她注意到,何员外似乎对何轩失去了信心,甚至懒得为何轩的房间配置守卫。

    凌瑾韵姿态自若地倚在走廊的一根柱子上,耐心等候。

    不多时,李珠珠带着明显的脚步迟滞,从何轩的房间蹒跚而出,当她看到凌瑾韵的一瞬,惊惧之情溢于言表,慌忙四处张望,喉咙里卡着未竟的话语,“凌瑾韵......”。

    未及她言语尽数流淌,凌瑾韵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已轻轻与之交汇,迫使她话锋一转,唇边漾开一抹勉强的笑意:“四婶儿,怎的您还留步在此?”

    言辞间,似有万千无奈藏于喉头。

    凌瑾韵并未直接应答,反以低沉而温和的语调探问:“心中可有逃离此地的念头?我愿做你的引路人。”

    李珠珠的眼中刹那间闪过了希望的微光,但旋即又被沉重的现实淹没,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头微微摇晃:“不,我不想走。”

    这一句,满载着无尽的妥协与自嘲。

    凌瑾韵眉心微蹙,那抹忧虑如同秋日湖面上轻掠的波纹,悄然显露。

    “回去了,娘亲亦不过将我再次囚于此笼。”

    李珠珠苦笑中带着几许苍凉,仿佛是对命运最无力的控诉。

    “你母亲已被你父亲休弃,归宁于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