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奈,却又被这两个孩子的热情所感染,心中暗自思量,今天怕是摆脱不了这两个小尾巴了。

    就在这时,王莲娟从外面回来,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入凌瑾韵的耳中,似乎村村长发生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待走近,凌瑾韵连忙迎上前去询问,而王莲娟则是在与其他几位妯娌低声交谈,提及了村长召集村民开会讨论的事情,言语间似乎有所顾忌。

    还没等父母开口解答,隔壁的李春花大娘也回来了,快人快语,直截了当地询问王莲娟关于购地的打算,言谈间透露出今年地价因年景不佳而有所下降,是难得的投资良机。

    一番交流之后,凌瑾韵再次向王莲娟确认是否与买地有关,王莲娟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她深知,家中建房与购地的资金大都出自凌瑾韵,再次提及难免会有向儿媳伸手要钱之嫌,因而心存犹豫。

    凌瑾韵察言观色,心领神会,干脆利落地说道:“娘,如果您不方便讲,那我去问问村长好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外走,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王莲娟见状,连忙拉住凌瑾韵,终是开了口,缓缓地道出了原委:“韵儿,其实是这样的,村里的地主家因为女儿嫁给了京城的大户人家,全家即将迁徙至繁华之地,这样一来,他们名下的田地便有了转卖之意……”

    地主的眉宇间紧锁着焦急,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他内心的耐性,这份急于摆脱田产的心情,使他不惜代价,愿意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迅速将那些肥沃的好田脱手变现。

    凌瑾韵站在一旁,内心窃喜之余,又略带几分深思。

    “我想着要是我们把原计划新建的两间房暂时搁置,节省下来的钱财,足够我们添置几块上好的田地。”

    凌瑾韵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波澜壮阔。

    相较于山下那片肥沃且适合稻谷生长的土地,她更倾向于那片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山域。

    她的目光长远,那座山在她心中已规划了无数遍——浅山区改造为药草园,充分利用其独特的地理优势,种植各类珍贵药材;至于深山,则是一片未被触及的宝库,天然药草遍地,只需适当采撷,便是无尽的资源。

    她轻轻转向王莲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娘,那条蜿蜒小河畔的山林,是否也属于那位急售田产的地主呢?”

    王莲娟闻言,悠悠道来:“那山啊,不属于任何个人,是官府划分给咱们全村共有的财富,每户人家都能从中受益。只是那山,在日常看来,显得有些多余。干旱季节,村民们顶多在浅山区翻翻土,找些聊胜于无的收成;至于深山,几乎无人敢深入探索。偶尔,只有在山脚下开垦些零星的荒地,或是在闲暇之时砍些枯枝当柴火,拿到镇上换取些许铜板,补贴家用。”

    回想起那些风调雨顺的年岁,村民们或许还能在浅山区采到一些珍稀的菌类。

    幸运的话,还能在不经意间挖掘到名贵药材。

    但那样的光景,如今只存在于回忆之中,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

    凌瑾韵拉着母亲的手,走进屋内,她的语气坚定而充满决心:“娘,建房的事您不用操劳,我私下还攒了些银两。这百两银票,您先用来购置田地。至于河对面的那座山,我想方设法也要将它拿下,请娘亲帮我去问问村长,看看购买这座山的途径和条件。”

    王莲娟接过了凌瑾韵手中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