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暗戳戳地想着对方,却都不显山露水。

    年宿宿笑着将视线移到窗外。

    来时她就注意到了,百姓们的确情绪高涨,路上时不时能听到“镇远大将军”和“箫家”这样的字眼,可想而知箫家有多得民心。

    但这不见得是好事,功高盖主,恐怕要惹来杀身之祸。

    只希望这份箫大将军是有勇有谋的,能看清当前的形势,在京中这段时间小心行事,不要被有心之人抓住小辫子。

    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年宿宿叹气。

    秦君郁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有几名青年正在挂旗子,以为她在疑惑,便解释道:“镇远大将军明日抵达盛京,百姓们在准备迎接他。”

    知画已经说过了,所以年宿宿淡淡地点了点头。

    秦君郁眉尾一挑,疑惑:难道她想的不是这个?

    他又说:“镇远将军带着全家到南疆镇守,一走就是六年,所以你不认识很正常。”

    听到“全家到南疆镇守”,年宿宿突然想起来了。

    在木兰围场,当着她与李瑶鸢的面,秦冠清曾揶揄过秦君郁:“十八岁那年,将军府的小姐要随父出征去南疆,临行前与你告别,哭得稀里哗啦,我见犹怜,皇兄你后退一大步,说:快上马车,几万人在等你一个。”

    还有十七岁那年,将军府的小姐当众向秦君郁表白,他后退一大步,说:谢谢你,不准再喜欢了。

    年宿宿全都想起来了,当时她还只当听笑话,一笑而过,没想到那日射出的子弹现在正中眉心!

    秦冠清口中的将军府小姐就是镇远大将军的女儿,箫家的三小姐。

    她六年前那么喜欢秦君郁,现在呢?会不会还记挂着他?

    秦君郁见她脸色更不好了,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急着问:“怎么了?”

    年宿宿心里五味杂陈,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把菜上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