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动手了,一人一杖,不间断地砸在年巧月的后腰、臀部。

    就算隔着那么远,年宿宿也听到了凄厉的叫声,她曾几度于心不忍,将视线移开,但一想到年巧月罪有应得,她就好受多了。

    如果不是秦君郁将那名大夫抓到,带至皇帝面前说明真相,现在躺在刑凳上的就是她自己,而这都是年巧月害的。

    一想到那三个月,年巧月假惺惺地对她好,就觉得恶心。

    打完十杖,年巧月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后面就没动静了,跟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刑凳上。

    年巧月身下全是血,不是挨板子流的血,而是流产后的伤口还没痊愈,又裂开了。

    年宿宿冷眼看着,鼻尖仿佛闻到了血腥味,不自觉蹙眉。

    二十板打完,监刑官叫停,上前查探鼻息和脉搏,他摇了摇头,退后几步,一个手势打下,侍卫又开始行刑。

    就算年巧月死了,也要挨完五十板,这是圣旨,谁也不会因为一具尸体,背上抗旨的罪名。

    半刻钟后,捣肉的声音停下了,最后三十板,他们都收了力的,年巧月的尸体不至于血肉模糊。

    年宿宿的手攀着城墙,五指用力到泛白,忍着想吐的冲动下了城楼。

    【检测到宿主的任务对象已死亡,系统即将在一个小时之内将宿主的灵魂抽离,进行抹杀,请宿主做好准备。】

    她的脚步一顿,哭笑不得,这是死亡通知吗?

    年宿宿顾不得系统的提示,快步下了楼。

    楼下,侍卫用草席将年巧月的尸体一裹,扔上一辆破旧的板车,拉车的是一位老伯,戴着褪色的草帽,一身粗布麻衣。侍卫扔给他几两碎银,他讨好地回以一笑,将尸体拉走。

    年宿宿在门后平静地看着。

    没人认领的尸体会拉到城外的乱葬岗,那位老伯应该是收尸人。

    待所有人散去,年宿宿出宫,租了一匹马,一个人朝乱葬岗的方向奔驰而去。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骑马,比想象中的要顺利。

    她到达乱葬岗时老伯拉着板车还没到,她便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荒郊野外,脚下随时会踩到某位的骨头,幸好没有未腐烂的尸体,否则她一定当场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