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勉道:“现在还不好说,等收针之后看看。”

    端王:……

    许衡亲自给任勉送上一盏茶,“任郎中,请喝茶。”

    “多谢世子。”任勉接过茶也不顾上礼仪一饮而尽,拿出帕子将头上的汗珠擦拭干净,这才坐在一旁开药方,等收针的时辰。

    萧沐宸一见,看了许衡一眼,“让任勉在这里等着,你跟我出去说话。”

    许衡点头,康王也跟上,任勉起身送他们。

    几个人并未走远,就在隔壁屋子里,三人落座。

    “奉城伯那边可有把握?”萧沐宸看着许衡问道。

    “他已经联系了御史上书,亓坪府一事牵涉重大,治下数县民有饥色,荒田甚多。张广安在任时,不仅替太子私吞赋税,库粮,还盘剥百姓,私蓄良田,逼得百姓流离失所。”许衡沉声说道。

    康王一向忠厚,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怒道:“简直是无法无天,实在是太嚣张了。”

    许衡看着端王面色沉沉,小心翼翼的又开口说道:“亓坪府接连两年报灾,朝廷两年免除亓坪府税粮,还拨粮拨银赈济,瞿大人抵达之后微服私访才知,亓坪府压根就没什么两年灾情。”

    萧沐宸从信中已经得知一些,但是听许衡仔仔细细讲到亓坪府的境况,还是气得面色乌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康王目瞪口呆,他知道亓坪府不平,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谎报灾情,请朝廷免除税赋,朝廷又要拨钱粮给当地救灾,这岂不是两头吃?

    他不敢想,如果这些事实明日在朝堂上彻底掀开,会引起何等风浪。

    父皇能不能撑得住?

    康王脸色白中透着青色,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

    许衡扫过康王惨白的脸,在看向端王镇定如常,当真是高下立分。

    “王爷,明日若是把事情全部揭开,咱们就要一鼓作气把他们打趴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爷,您可想好了。”许衡早就想对太子下手了,终于等到了今日。

    杀身之仇,自要回报!

    “瞿游跟钟御史那边可打探好了?”

    “王爷放心,兹事体大,二人不敢替太子瞒着,除非是不要命了。钟御史一向刚正自然不用担心,瞿大人虽有些圆滑,但是知道咱们一直暗中盯着此事,他这回查案又差点丧命,岂能还为太子遮掩。”

    “好,那就照计划行事。”萧沐宸沉声说道,他转头看向许衡,“你父亲拼命打开的路子,不要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