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时辰,正阳宫被简单掩起的大门又被悄悄打开,穿着小太监衣裳的男子又溜了出去。

    在某个地方换了衣裳,穿上了禁军的服装进入了禁军营房中,见到在营房中的禁军小统领,林路心跳如鼓,害怕队长会罚他,岂料进军队长对此只是一笑。

    “小路来了啊,坐着吧,不必出去跟他们巡视了。”

    见林路脸上还有些忐忑之色,小统领哈哈一笑,“你堂姐是当今国母,你怕什么?队长哪里敢为难你?”

    烛光下林路青涩的面庞正与皇后有那么四五分相似。

    他也垂首跟着干笑了几声,掩饰眸中的恐慌与艳色。

    ……

    第二日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宫阙,虞亦禾对此毫不意外,皇后以势逼迫帝王,帝王能对她恢复如初才是怪事。

    大抵是又做什么事惹陛下生气了。

    她瞧着桌上赵毅为她裁好的纸,雪白无瑕乃是上好的宣纸,虞亦禾觉得有些不妥。

    “这么好纸,合该用来写词作赋,就这么折了实在可惜……”

    想着,虞亦禾便唤清雪,“磨墨,本宫要题词。”

    清雪立刻应答,倒了两滴茶水,拿起墨条迅速研磨,虞亦禾去换了窄袖,等她回来时,砚台上已有了墨水。

    她提起笔润了润墨色,在纸上试了试,这才下笔,秀挺而有法度的字落在纸上,刚写完标题,清雪就开始欲言又止,她虽认识的字不多,但其中两个字还是认得的。

    可她又不敢劝,又不晓得后头到底写上了什么,只好手上不停地磨墨,一边用眼神示意立在几步之外的赵毅去请扶娥姑姑。

    幸亏这些日赵毅已经和清雪相熟,认出了她的口型,虽然不大明白,但还是悄声出去了。

    虞亦禾认真题诗自然不晓得两人的动作,等扶娥进来站至她身旁,虞亦禾已然写完了上阙。

    扶娥定睛一看,也是身子一颤,只见那纸上正写着——《清平乐·亡夫冥寿寄言》

    虽然娘娘您有亡夫众人皆知,陛下也不曾在意,但在宫中如此明目张胆地怀念亡夫不太妥当吧?

    但扶娥终究年纪长,还算稳妥,接着往下看去。

    洁白的宣纸上正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