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当她说希望她怎么样,又不留余地的时候,就是一定要她按她说的去做了。

    于彼没反驳,没拒绝,只是轻拂着手里的古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本心法,是太傅找来的,朕还是好奇太傅从何处弄来的。按照太傅那个样子,是已经确定朕在做大逆不道之事了,上次被太傅抓包,太傅无言,只问是谁给皇帝看了奇奇怪怪的书。”

    “连太傅都知道了,宫外的风言风语怕是早就掀起来了,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跳到朕的面前骂人。”

    于彼想着去后殿换一身衣裳,外面的天要黑了,她该去慈宁宫陪母后用膳了。

    她才走出去没几步路,心头便突然间堵得厉害,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于彼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眉头紧蹙,一双凤眸里露出一些迷茫。

    此刻的于彼,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困惑。她迫切需要一个能够倾听她心声的人,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的说出心里所想的人。

    她喃喃自语道:“国师,太傅教导了我整整二十年,可以说是最了解我心中所思所想之人。他知晓我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便绝不会轻易后悔。因此,太傅必定会在暗中阻止那些流言蜚语的传播。

    如今得知我将要随军出征,太傅并未像从前一般表示反对,反而劝我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如此,就意味着太傅打算在朝堂之上赞同于我,独自一人堵住悠悠众口……”

    一旁的锦秋成见此情形,似乎感受到了于彼言语之间流露出的复杂情感,她走上前来,靠近了她。

    然而,这一次于彼的内心却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当两人靠近时,她们的手背紧紧相贴,于彼甚至能感受到从锦秋成身上传来的丝丝暖意。

    与此同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灼热感瞬间传遍了于彼整个手背,犹如被烈火灼烧般剧痛难忍。

    这种刺痛感来得太过突兀,于彼下意识地迅速抽回了手。

    锦秋成没有对于彼方才所说的做出评价,却忽然问了女帝一句,“陛下对于太傅的从前有何了解?”

    于彼愣了愣,微微摇头,她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以微臣对于太傅大人的了解,大概能知道太傅为何不愿让陛下上战场了。”

    于彼抬眸看着她,“太傅从前也上过战场?”

    “非也,太傅从前有一个儿子,听闻他的儿子在才学方面对比他是有过之而不及,那时人人都说以周小公子的才学,以后朝中怕是要出个一门两忠臣。但在几年前,我国南部偏僻之处忽然出现一小股叛乱军队,那年陛下未满十岁,朝中一干人等都觉得叛军不成气候,也就无人重视。

    周小公子见此情形,便一心扑上兵法,学习武功,立志要上战场杀敌。他在第二年及冠后,叛军已在偏南处扎根一年,他不顾太傅反对,奔赴战场,但,周小公子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坊间而今依旧还在流传着周小公子上阵杀敌的英勇事迹,只是现在谁都不敢当着太傅的面说出来。”

    国师是又在和她一边科普一边讲故事了。

    于彼在听到国师说的是“太傅从前有一个儿子”,就准备好了这个故事没有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