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马车上,挂着的还是观星台的标志,守在门口的禁军侍卫没人敢拦,只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从前的禁军在处理刘闻彬谋反的案子时,都被于彼扔到边境去了。现在守在皇宫的禁军,都是于彼那时从徐大福手里要来的虎豹骑。

    虽说只是让他们守大门有些委屈了他们,但好歹是离家近的差事,薪酬又高,虎豹骑十万人心里都是很高兴的。

    于彼透过窗户缝隙看到他们腰间挂着的直刀,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上拿着棋子的动作,问道:“朕好些日子没见着典侍卫了,自国师离开,他也忽然消失,国师可知他去了何处?”

    她知道典光是国师那边的人,以为是国师安排他去做什么事,他忽然消失后,于彼都没在意他去了哪,想着办完大概就回来了,谁知一下过去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着人。

    对面的人微微上挑眉梢,葱白的指节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棋子,淡然道:“微臣让他带着季春楼的暗卫去调查胡玉荷的事了。”

    “胡玉荷?怎么过着年还让人典光出去办事啊?”活像万恶的资本家,但说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于彼自己说出来都不信,“这事也不急啊,典光查到什么了?”

    于彼只是担心胡玉荷说的那个活了五百年的人一定是个......不可控因素,绝对不是对兔子精家的事感兴趣,绝对不是!

    锦秋成只一眼就洞穿了于彼的内心活动,唇角微勾,说道:“他还没来得及跟微臣汇报,陛下要想知道,待会儿顺路去城南的破庙看看吧,典光应该还守在那里。”

    于彼笑了笑,“那待会儿便去看看吧。”

    她捻起手中墨绿棋子,一锤定音一般落在棋盘上。

    “朕在年前,让典光去查了查这一整件事,也不知道他查到了什么,过年时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朕还没来得及问问他。”

    锦秋成想了片刻,说道:“他没查到什么,去追查胡玉荷口中的那名男子时,查到一处废弃的房屋时就断了线索,微臣担心其中还有什么变故,就没让他进房屋里面查看。

    还有陛下所说的京都内丢弃孩童的百姓,查是查到了,但那十一户人家都已搬离京都,人海茫茫宛如大海捞针,微臣便也作罢了。”

    于彼皱眉,“十一户人家,都搬离了都城?其中不会还有什么猫腻吧。”

    锦秋成摇摇头,一边将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一边说道:“陛下不是还派了户部的人安置那十一个孩童吗,此事,就连户部的人都能给陛下答案,大概是怕被人知道,随意丢掉了自家的孩子,害怕被治罪,他们是真的搬走了。”

    毕竟在宁国,随意丢弃孩童,或者拐卖孩童,情节严重者,都处以腰斩。

    于彼挑眉,笑道:“国师真的是,朕做什么事情,国师都知晓啊。”

    不等对面的人回答,她又问道:“那国师可知,大理寺卿那边查到了什么?”

    锦秋成点点头,“陈大人大概也没查到什么吧。”

    于彼点头,想起在开朝第一天,陈卓凡就进宫跟她请罪,说大理寺这些天来,一直在彻查刘闻彬之事,实在是没有多余人手,派人去查于彼交代他查的恩泽寺的事情,以及那个活了四百多年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