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寒迫清祀,有酒宴嘉平。宿心何所道,藉此慰中情。”
不过几日,腊八节就到了。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是一年的结束,也意味着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在宁国,腊八虽说不及春节的热闹,但节日气氛还是很浓的。因为女帝曾下过条令,到腊八这天,让皇亲国戚、朝廷大臣、富商巨贾等,给老百姓发放腊八粥,并派人送腊八粥到各大寺院。
在腊八节,祭祀祖先,开放庙会,男女老少可出游,不设宵禁。
是以整个京城在太阳下山之后十分热闹,俊男靓女,老老少少,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容。孩童走街串巷,大人们祭祀拜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平安幸福。
哪里都飘着粥香,张灯结彩,洋溢着欢乐与幸福。
但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身在皇宫的于彼就没那么高兴了。
自从前几天知道国师就是季春楼的大东家之后,她一直处于一种震惊又生气又被人欺诈了的感觉。
季春楼那么大一个风月场所,达官贵人最爱的闲聚地,简直就是一个情报收集站,国师能什么都不知道?还让她自己查?诡计多端的女人!
国师大概也想给她缓一缓,这几天都没有再来过勤政殿的暖阁,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她了啊。
于彼执起朱砂笔在奏折上写朱批,没写几个字就烦躁地扔了笔,没一会儿又拿起笔,写几个字又烦躁地扔下。
她现在看谁都觉得面目可憎,特别是那个叫典光的绝世大直男!
在知道国师身份后,气得她当天晚上就派人把典光给叫了回来,斜着眼睛看了典光一眼,低声质问他知不知道国师是季春楼的大东家。
娘的,那个二愣子,没有一点儿眼力见,还笑呵呵地挠头说:“卑职知道,因为卑职就是从季春楼里训练出来的,国师在饥荒之中救了濒死的卑职,给卑职吃的,还暗中培养卑职,卑职会一辈子记得国师的救命之恩。”
她一想到这事儿就肝疼,干脆就扔了朱笔,扭头看向一旁如青松般站着的典二愣子,站起身,不留余力地狠狠踹了他一脚。
反正习武之人皮糙肉厚,踹一脚不会死。
“让你知道还不同朕说,让你去查的时候装哑巴,你直接说国师什么都知道不就完了,同朕说了你是会被国师掐死吗。”
这是典光自那天晚上后,第十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也是第十一次被踹了。
他握住腰间直刀,依旧站得笔挺,只是脸上有些委屈,主子这是给他派了个什么任务啊,想兄弟,想回家(*?????)。
于彼有时候会愤愤地看着他,气呼呼的让他滚,说不想看见他,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偷摸去观星台找国师。
典光每天都会去向国师汇报女帝的情况,委委屈屈地说自己今天又被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