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靓丽的身影,孟浚禁有些失神,盈盈一握的腰肢,健美的身姿,脑中有些浮想联翩。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自己每天睁开眼就是军务,身旁全是一群糙汉子,每时每刻孟浚的心中都有强烈的危机感,处于四战之地,一心专注于打开局面,自然没有心思想些风花雪月之事,却是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成年的男子,自己应该要有一个媳妇了。
母亲周氏原来还有些怪自己,不过时日一久,关系也缓和了一些,主要还是孟浚自己太忙了,周氏倒是有心想要为儿子找一门亲事,奈何一些大户人家担忧孟浚朝不保夕,小门小户周氏自己又有些看不上,一来二去,这就耽误了终身大事。
孟浚定了一下心神道“你是何人,这两人为何追着你”
女子有些愣神的看着不远处那无头的尸体,只见辛康的尸体时不时的颤动一下,血液渗透进沙石中,不一会儿便显得有些发黑。
对女子特别是美丽的女人,男人会不自觉的有些优待,见女子还在发愣中,并未回答自己的话,孟浚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自己现在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天下大事,哪有空陪着你这女子发呆。
这时那女子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只见那女子有些颤抖的说道“回...回将军,小女子姓赵,小名芸儿,家中老父已经被李管家逼死了,他们...他们是想把我抓回去,李老爷已经是七十几岁的人了,还要强纳于我,求将军救命,救救我”
说完赵芸儿不顾地上的沙石,径直的跪了下去,粗粝的沙石磨破了她的膝盖皮,让人不竟生出怜爱之心。
周边的亲卫听到赵芸儿的哭诉后,一个个双眼怒瞪着那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受不住压力,还未等孟浚开口,便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旁边另一人见此也急忙跪了下去。
“这女子所言是否属实”孟浚扫视着二人问道。
其中一人吓的瘫软在地,另外一人还稍显的胆大一些“回这位将军的话,我家老爷叫李达渊,是万历年中的进士,官居礼部尚书,崇祯年间致仕,这赵家租庸我家老爷十亩地,三年来共计所借银二十八两七钱,我家老爷宅心仁厚,就纳此女一人,便可免清所有欠款,哪知赵老头不识好人心,竟想不开上吊了,这人虽然死了,可这债还没消呢,父债子还,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名男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孟浚听的有些烦,责问道“自古都是人死债消,更何况这李尚书都七十岁了,黄土都埋到脑袋了,还纳这么妙龄少女,不怕死的更快吗”
那男子一窒,半晌说不出话,孟浚见状也不打算再搭理这些破事,准备把这两人赶走算了,到时候给这赵芸儿一点银子让她投奔亲戚,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拿下松江府,孟浚才没心思管这点破事,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如沙砾一般多,没有合格的官吏,自己就是分一百个身,都管不过来。
那名男子见孟浚挥挥手准备让自己离开,壮着胆子道“将军,这女子我们可以带走吧”
孟浚听到这话,双眼一瞪,居然还敢提要求,刚要说话,只听那男子又开口道“我家老爷人脉广阔,不管在大清朝还是大明朝,一本奏疏上去,那可是上达天听的,将军给个方便,我家老爷一定会记得,若是不允,怕是会闹僵的难看了”
孟浚一愣,气的都笑出来了,这年头居然还敢威胁武人,是谁给他的勇气。
“哦,本督若是不把人给你们,你家老爷就要参本督,我倒想问一下,你家老爷准备向哪个朝廷参我,是大明朝还是满洲人”
那男子似乎是没听出孟浚语气不太好,接着道“小人不是威胁将军,只是劝将军想清楚,不是小人胡说,我家老爷人脉之广,如东林魁首钱尚书,坐镇南京的洪总督,我家老爷可都说的上话”
男子越说越起劲,索性站了起来,对着孟浚得意的笑道,江南文风鼎盛,武人地位百年来都要仰文官的鼻息,往前十几年,士绅文官一纸弹劾,就够武将喝一壶了,这奴仆似乎还未曾理解这世道早已经变了。
赵芸儿听到这些话,这都是超乎自己想象的大人物,心里担忧这位年轻的将军会不会把自己交出去,那自己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呵呵,俞安,斩了”孟浚轻笑的对俞安说了一声,这些时日孟浚的戾气愈发的大,也许是久在军中,又或许是精神压力太大,孟浚一直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