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压力下,余下的人中开始主动交代自身问题,很多事又不是单一一个人办的,做的有些事也不是没其他人知情。

    一个二个三个乃至更多人开始交代,到最后,如溃堤一般,口供交互比对证实,基本把事情和个人的问题摸了清楚。

    其中确实有知内情的,也有被收买控制从事间谍窃密活动的,不过他们只是与那位陈主任打交道,对更深的情况并不知情。

    这些算是在刘震山预料之中,毕竟真要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估计早跟那位陈主任一样被挂了。

    当然,并不是没有意外收获,其中与陈主任关系密切的一些人,还是或主动或被动的知道觉察到一些情况,只不过多数都是只言片语或不甚清楚的,只能作为调查核查的线索方向用途。

    角落,几名牵涉进来的军事军官凑到了一块,除了刚才主动站出来开口那位,其他几人的脸色都不咋好看。

    “…黄哥,这次咱们可真的是翻大根头了,这以后可…唉…”

    一名军官率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落寞哀叹,又夹杂着几分不甘不愤乃至几丝责怪。

    几人都是军校同期或临期毕业的,职级营副、连正、连副的较接近,平常又都跟后勤这边往来交集较多,一来二去就相互熟悉,关系也不差,哪料到这次居然也一同倒霉受罚。

    “怎么?有意见又想要反悔不认了?”

    被叫做黄哥,也就是之前站出来开口的,反问了句。

    他在几人中职级较高,平常也较有主见,能力不差,算是这个小圈子的头头。

    军官讪讪笑笑,没有接话,他确实有点后悔,甚至对刚才率先同意承诺的黄哥也有点不满,但还不至于真反悔。

    “罚就罚了,认就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刚承诺完转头又要反悔,这么反复无常、犹豫不决,可不是一名军人所为。”

    “黄哥,我也没说要反悔,就是这心里直打鼓,七上八下的,实在是…唉…”刚开口的军官,苦笑着在那里唉声叹气。

    “说白了,你就是在怕,在怕那号敌人,在畏惧恐惧他们,如果说让你在打土匪打军阀时冲最前走最后,你肯定不至于唉声叹气。”

    “…我…”军官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因为任何说辞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就问你,如果将来真跟这个敌人对上,如果不涉及这承诺,要你冲锋断后,你是否愿意?”

    “…愿意…”军官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回答了,道:“我担心的是因为这个承诺,将来被人安排去送死,如果只是正常被安排冲锋断后,哪怕战死我也无怨无悔。”

    黄哥盯着军官好一阵,见其没有任何一丝回避躲闪,点了点头,才再次开口。

    “这个处罚,说严重也确实不轻,说不严重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看你怎么去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