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韶芳忙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似是训斥实则安慰的说道:“别哭,有什么好哭的!癌症怎么了,不是说做了手术已经吃药控制住了吗?”

    郑子淇拿纸巾擦干眼底,却显得黑眼圈更加扩张,语调凄切说道:“一个月光是打针吃药就得七八千,其它护理开支也得两三千,加起来就是一万多,我爸人又走不开做不了工,哪有这么多钱嘛!”

    一谈到钱的问题,钱昆明显看到老妈脸色直黑下去,接着就听到她标志性的生气冷哼声。

    “你少操这个心,你爸那里有钱。至不济,撑到把你妈送走是没问题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给子云寻摸个合适的对象,让他抓紧把婚结了,最好是能在年前就怀上孕,这样你妈就算熬不过这个年关,也能走的没有牵挂!”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肺癌做了手术切除,现在就是靠药物吊着命,幻想能逐渐康复,那需要的可是不止一个奇迹。

    但这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距离事实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充满了郑韶芳女士对老郑家当年分家时家产分配不均的揣测和怨念。

    大舅家里或许曾经有过那么点外公去世时留下的值钱东西,但那也已经是十五年前的老黄历了,大舅近几年都没出过门挣过钱,有多少东西也不够他蹲家里坐吃山空的。

    要不然,就郑子云读中州太学的那点开销,能把舅妈逼的必须起早贪黑同时打两份工?

    说白了,舅妈那是积劳成疾外加抑郁过渡,有点头疼发热又不舍得花钱去医院诊治,终于把普通肺炎给生拖成了肺癌……

    大舅手上没钱还好,只能说他这个人懒散无能、没有责任心,但如果他手里还有钱却对妻子的付出和痛苦视而不见,那他真就是猪狗不如了!

    万幸的是,一切关于钱的问题,对于钱昆来说,基本已经不算什么问题。

    “姐,你也别问我爸了,他要是能有这门路,也不至于主事起步十二年只官升一级混到局副,连累我这么优秀的人才连个官二代都不是,眼睁睁输在起跑线上,现在只能靠自己努力拼搏。

    “子云的工作就交给我了,我过几天准备开个影视公司,子云他从小作文写的就好,让他来给我当个文案策划编导什么的,不算屈才吧?”

    郑韶芳立刻就是一巴掌甩在钱昆后脑勺上,恨声道,“跟谁学的臭毛病,一天天说话阴阳怪气的,官什么二代,屈什么才!”

    钱昆躲开外甥女抓向自己脸颊的鹰爪,嬉笑着转移炮火道:“我二舅这次可不能算没出力吧,短短一个月时间,都给郑子云换了两份工作了,可惜,都满足不了咱们郑大才子的抱负啊!”

    郑韶芳狠瞪儿子一眼,指着钱昆随手丢下的背包骂道:“赶紧把你那一堆东西给我收拾妥帖,脏衣服送卫生间洗上去!”

    老钱这时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获悉了儿子已经到家的宝贵信息。

    “呦,儿子,回来啦!等会儿陪你爹我喝两杯!”

    没有事先观察情况就胡乱发言,结果就是招致猛烈的炮火攻击。

    “喝喝喝!喝死你!自己喝不够,还要带儿子一起喝!信不信老娘明天就去举报你收受各种名烟名酒贿赂!”

    老钱直接缩进厨房继续做饭,小钱则根本不以为然。

    明天周六,建管局和都察院都不上班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