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不愿多想,将那一幕抛却,手不断擦着自己唇。
外面传来一声,“孟掌令。”不是京樵的声音,是云池的下人。
她快步出去,心里浮起疑惑,京樵不在?他少有不在府的时候。
云池早早点起了灯,才走近就瞧见西处庭廊,婢子们忙碌着做百果,做河灯,为中元节做准备。
贺今舟作为京师中爵位最高的侯爷,自然要做个表率,领着百姓在京师的蛰牟河放河灯。
她收回目光,进了南棠居。
贺今舟似刚沐浴完,身着浅白长袍中衣。
他有一头乌墨似绸的长发,接近腰部,还正往下滴水。
身旁的婢子为他擦拭着,而他手里拿着一个宗卷认真看着。
再走进了些能看清他的粗眉高鼻,凤眸泛着深沉无澜的光泽,没有任何荡漾,明明正直夏日,却让她联想到寮县的湿冷的冬天。
“侯爷。”青时福着身子。
贺今舟使唤婢子退下,她识趣上前为他擦拭着发。
正思考着怎么跟他开口说梦离的事,他从不管这些闲事,中堂都是由简瑶管制。
一个分神间,青时不小心扯到他发丝,心中直打鼓,仔细看着他的神色。
贺今舟将手中宗卷放下,眉心拧起,心火被打着。
他冷冷看着她,他确实有些太把这个下贱的幽影当回事了,她有秘密。
他不指望那么快撬开她的嘴,也想正好借她引出梦郊岭那个人手。
只是明知她做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他回了云池还是忍不住唤她来,可她竟三心二意,心思飘忽,伺候人都伺候不好。
“出去。”贺今舟冷声命道。
青时哪里敢走,继续为贺今舟擦发,擦的小心翼翼。
贺今舟也没再叫她出去,而是闭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