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是被一阵炮仗声音吵醒的,还有些男声在外面响起,辨不清是谁的。
窗外黑漆漆的,已是第二日的夜里。
她看看四周,还是在云池南堂居的偏阁,即刻蒙上被褥将头盖住。
简瑶的尸身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本以为这已是刻骨铭心的一帧,却不知贺今舟还有旁的东西为她准备着。
外面冰雪消融,却还是冷的。
王奎在鼻尖挥了挥,吩咐手下将那炮仗粉扫干净。
他往侯府来时的路上正看到谢金枝去寻那谢国师过除夕,就跑去醉仙楼喝了几盏酒。
这会儿子脸正红着,笑着对廊下的贺今舟道“贺兄,这就要过年,你这僻静的跟山中帘洞似的,不见半分喜气,这不,我给你放几炮!”
贺今舟抿嘴不出声,王奎已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前日李木那事惹了你不快,但那符胤细作不是找到了嘛!那叫甚么?段以安?不足为惧!侯爷不必忧心!”
“年还是要过的,今日可是除夕!”
“雁北从不过这些节。”男人的声音很冷淡。
从云池门口进来的京樵胆战心惊,心道王奎该少说些。
他拱手上前道“主子,人在门口张望着,许是一会儿会偷摸着进来,你看,现在....”
王奎摇晃下脑袋“谁?怎么回事?”
贺今舟已从廊下转身,往内阁走去。
京樵留下来跟王奎解释,“王大人还是先回去罢!侯爷今日怕难招待。”
王奎被京樵支着往云池外面走,嘴里不停地盘问,不说就不走的架势。
无奈下,京樵只得告知。
“什么?”王奎听完后,揉了揉自己耳朵,只觉酒醒了半分。
京樵无奈继续道“侯爷本怀疑孟掌令是符胤一党,因着她先前为着中堂那细作求过情。”
“后来看了苏家那搜罗来的毛瓮手信才知.....她与那叫段以安的角儿是兄妹,两人在这几月里多有联系,还牵扯上了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