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黄昏时才回了中堂,匆匆沐浴洗去了一身的腥血气。

    她昨夜里根据简瑶所说去了竹桥...看见一群黑衣人在桥下,远远的隐秘的谈话声。

    已谨慎隐去功力靠近去听,却还是被发现。

    这太蹊跷,只能说明对方也是刺客,所以练就的这般敏锐,细致。

    青时被黑衣人追杀到桥边一片竹林,来的人武功高,动作快,打她个措手不及。

    几番交锋中,她右脚受了伤,逃为上计,趁着夜色匆匆逃进了西面的梨花镇。

    她躲进一个农户的农庄里,或许是受了伤,又作出奄奄一息的模样,那家农户心善收留了她一晚。

    青时白日里再换了衣裳戴了面纱装成本镇人,外出街上查看有无人跟来追她。

    人群来往间,她居然在这个小镇上看到了京樵。

    他没发现她,转入了一家客栈,很快又出来,往别的店铺继续打转,这是找人的架势。

    青时忽觉得有团迷雾在朝她靠近,逐渐就要散了,没了。

    京樵是跟着她的?绝不可能。

    那他来那儿做甚么?在思考间,身子已经洗完,她套上什么衣服就出了沐间回房。

    见着晓琴在她阁间门口踌躇着,微微嘟着嘴儿,绞着手绢,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怎么了?”青时出现在她身后问道。

    晓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这声音吓了一跳,手不断磨挲胸口,有些难以启齿。

    她想到柳琴之前就是因着求青时办事才有了嫌隙的,可话到嘴边了,不得不说,“青时姐....我...家里母亲大病,大夫说要洋参才能治好,镇上药馆最差的参都要二百两....爹爹叫我帮忙,这么多我哪拿的出来,我....”说着已然泪盈于睫。

    晓琴比青时小一岁,五年的相伴相扶,青时跟着微微蹙眉。

    她们在侯府虽是贱命一条,每月份例虽不比婢子,每月也有十两,比外头做苦活的还要多些,都是拿命换来的...可晓琴每回拿了银两就补贴家里,手上哪有余钱。

    “母亲的病一直不好....听兄长来信说..都咳血了,青时姐,我实在是没法了才来找你...你放心,等我发了月例都还你!”晓琴哽咽出声。

    青时叹口气,将她拉了进阁间,柔声道“我还当是要什么,别哭了,银两我有。”说着翻箱倒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