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跟剧组的年轻人们混得如鱼得水的副导演很崩溃——他不就是发表个感叹吗?!这小姑娘怎么嘴这么毒,说什么不好非要拿年龄说事?!

    现在的小孩们都怎么了?啊!?

    钟遇雪和贺洋对视片刻,忽然齐齐绷不住了,开始抱头大笑。

    直到四周纷纷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过来,贺洋才瞬间收了笑,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微笑了一下,就把钟遇雪拖到了偏僻的角落里。

    笑够了,钟遇雪一本正经问,“我说,孟导这人不记仇吧?”

    贺洋憋笑摇头,“不,他只记吃。”

    孟津这个老好人的确不记仇。

    非但没有真的生气,临开拍还巴巴地亲自跑来叫人。

    玩笑归玩笑,不多时各组演员皆已就位,孟津便开始满场奔走,神色一股子严肃认真。

    邹导也从临时搭成的帐篷里走出来,像是刚醒不久,头发乱蓬蓬地打了个哈欠,一边冲孟津点点头。

    孟副导心领神会,站在摄像机旁边,一边喊一边打下场记板。

    “各部门准备,a!”

    ……

    国公府正堂,夫人谢含嬿并几个姨娘庶女,正如往常午后似的用着点心闲聊——当然,这样例行公事似的闲话,谢含嬿向来不掺和,她从来都只在主位上自顾自地喝茶。

    而今日不同寻常。

    门外却忽然传来几声轻缓的笑声,像瀑布飞溅的水珠拍碎在崖岸的青石阶上,轻快如飞花,片片挟香。

    堂中几人本就心思各异,讶然相觑之下,人人皆是神色惊疑。

    这里可是国公府!

    国公府中最重规矩,女子岂可这般轻狂无状?

    随着笑声渐轻,却有一道人影款款走近,“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镜头从束之高阁似的主位,快速划过半圈,像掠影似的几秒带过国公府正堂的全貌,最终定格在那人身上。只见女子一袭碧青疏银大袖襦裙,似青莲出水,正如衣带当风。

    她走至堂屋正中,一拢衣袖,曼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