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还说过,以后不许再佩戴于人前——”池萦之一句话还没说完,司云靖放下了酒杯,伸手扯过她的手腕,把金手钏套上去了。

    池萦之:草!

    “池世子戴着吧。没事。”高内侍乐呵呵过来提点了一句,“太子爷今晚是喝醉啦。喝醉了说的话做的事都不算数,明早起来就好了。”

    池萦之郁闷地戴着金手钏被送回了陇西王府。

    第二天……

    第二天还是她轮值。

    正阳宫守心斋内,她规规矩矩地站在大书桌前,低头接受酒醒后的太子爷的训话。

    “孤昨晚喝醉了,你昨晚也醉了?”司云靖用湖笔杆敲着桌面,冷冷道,“叫你带着金铃铛,你就戴着了。”

    他留意到对面低头如鹌鹑的池家小子袖口露出来的一截金手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居然今天还带着进宫了?你真是听话啊。”

    池萦之感觉必须得分辩一下。

    “殿下昨夜非叫臣戴着,还威胁臣如果摘下来了,就要臣好看。”她一摊手,“臣也没法子,只好戴着了。”

    “摘下来!”司云靖喝道,“孤数三声,三声之内不摘下来,要你好看!”

    “一——”

    第二声还没开始数,池萦之迅速把手钏摘下来搁桌子上了。

    司云靖拉开暗格,把金手钏也扔进了四角雕莲花沉香木盒子里。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头疼地打量着面前姿容旖丽的少年世子。

    打量了许久后,又看了看窗外初升的日头,在案头堆着的书籍里翻了翻,“是孤大意了。每日你轮值,不是吃喝就是睡觉玩耍,大好时光虚度。今日开始,你抄书吧。这本书是孤常看的,你从头开始抄起。”

    砰的一声,扔过来一本砖头厚的书。

    池萦之只看了眼封皮,眼前就是一黑。妈蛋,25万字的大部头《左氏春秋》!

    ……

    傍晚时分,宫灯陆续亮起,闷头抄了一整天才抄了两千字的池萦之如释重负地下值出宫了。

    “不行了,太子爷身边轮值的差事太难做了。”她探望完了卧病的大侄子,关起院门,对徐长史抱怨,“他自己勤勉,还得身边的人跟着勤勉。唉,想偷个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