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春雨绵绵不绝,池萦之连同另外两位世子留在空荡荡的军营里,整天坐着看雨。

    京畿大军被拉出去在附近山林操练了。太子爷也在众将领的陪同下亲自观看操练去了。

    他们是不是在山上滚成了泥猴子,不知道。反正池萦之穿得挺鲜亮的。

    京城快马送来了十套宫里赶制的大袍子,用的是极好极的蜀锦料子,银朱,绯色,绛紫,金银线绣满了衣摆。

    “叔啊,新袍子也给我一套呗。”楼思危托着腮坐在大帐边的雨帘后面,“看我身上袍子落了多少灰。”

    “在帐子里,想要几套自己挑。”池萦之托着腮坐在旁边。

    “咱们还得在军营里待几天?太子爷有没有漏个口风什么的?十套新袍子代表十天?”

    ”一个字儿没提。”

    两人对着绵绵春雨发了一阵呆,楼思危说,“叔啊,伤风还没好呢?你嗓子越来越不对了。”

    池萦之:“……“

    长久没服药的第二种副作用逐渐出现了。

    池萦之:“别跟我说话了,我在山上伤风得厉害,倒嗓。有事我写纸上给你看。“

    第二天,绵绵春雨总算停下了,天气转晴,司云靖回到了京畿大营。

    京城里传来了急讯,一个下午都不耽搁,即刻率众回京。

    三位世子回京路程的心情,和来时又大不相同了。

    楼思危知道老爹出银子自己就能回封地,回程路上神清气爽,心情辽阔。

    不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吗,淮南郡两三年的赋税,多大事儿。

    韩归海跪求减免了额度,只要出五万两,太子爷就会放归自己回封地。看着身边出了三十万两的憨货,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辽阔。

    只有池萦之当面问了人,得了个摸不着头脑的回答,提前离京返程的请求应该是没希望了,也不知道一万两银子换自己放归封地的允诺还在不在,最后还来了个拂袖而去,实在是莫名其妙。

    想来想去,想得头疼。

    算了,不想了。

    回京城的路上,不用再和那位大佛住在一个帐子里做舍友,压力骤减,她顿时身心也舒畅了,看路边的花儿草儿也赏心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