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与月莺讶然,却见自家公子似是早有所觉,并不像他们这般惊诧,反而直朝软塌而去,抓起三皇女未被缚上的手腕,为其把脉。

    许是方才到底吸入了几息迷香,亦许是周珺难以静下心来,这场把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久。

    “糟了,是荡花。”荡花是江湖上闻名的蠢药,以药性至烈闻名,中药后若十二时辰内未与人合‘’欢,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周珺大脑急速运转着,快速分析着如今的情形,抽丝剥茧着想要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未等他想到什么,塌上的女子原本紧闭的双眸微眯起,竟若魔怔一般一把扯过周珺的手腕,周珺未曾防备,重心不稳倒在容笙身上。

    “公子!”文竹与月莺大骇,立马上前拉开三皇女,扶起周珺。

    奇怪,她明明无甚力气

    ,她明明已被缚住一只手,她明明没有能力威胁他,周珺却根本无法主动从她身边逃离。

    不,不是无法逃离,而是他根本不想逃离。

    “公子,我们该唤太医来,实在不行,还可以随便抓一个宫侍来。”

    荡花的功效月莺与文竹亦是知晓,俩人倒是不怎么担心三皇女的性命,毕竟这药并非无解,唤来太医,确定所中之药,寻来三皇女的通房侍者便可解了此药。再不济,在这宫里随便寻一宫侍都甘愿做三皇女的解药。

    二人真正担心的是自家公子的状态,从今日百花宴上派月莺打探三皇女开始,二人便察觉自家公子便对三皇女过于关注,直至现在真正看到三皇女,二人便知他们的担心怕是并不多余。

    “你们出去。”

    “公子,不可!!!”

    “出去,月莺留在院内,看住那名侍者,守住院门,文竹去取我的衣裙来。”

    明白了自己的心迹,周珺反倒冷静下来,既然不愿逃,那便入局较量一番。无论是谁设的局,他既入了局,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即便冒险颇多,不可能遮掩得毫无破绽,但若是能因此让他们之间多添几屡缘分,哪怕是露水姻缘,他便是赚得。

    文竹与月莺见自家公子心意已决,便知再劝无用,只得听命退出偏殿,一人守门,一人速去取来衣衫。

    偏殿内,周珺不紧不慢解开容笙一只手上的带子,又拿手帕擦了擦女子手上似是攀爬时留下的血痕,举止镇定,如若平常,仿佛对另一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柔荑无所觉。

    但透红的耳尖和砰砰的心跳声,仍是出卖了他汹涌澎湃内心的一角。

    中了荡花的人,虽有急切的谷欠望需求,却因药效而浑身无力,并不能主动行事。因此,方才周珺才未有防备被容笙一把拉倒。

    只是此时,周珺却是觉出些窘迫来。他学过药理,对人体穴位亦是了解,行‘’房之事理论上他是不陌生的,但实操却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