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一边推辞对方的挽留,一边在脑海里回答她:“是问题大得很。”

    他在各路媒体和访客面前,都营造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实际上对女儿的了解却十分有限,好像多年来都并没怎么参与过她的生活。

    江桃啧啧感叹:“表演型人格。”

    她真心地希望,自己不是孟遥。她可不想摊上这么个爹。

    “你说,他这么上蹿下跳的,该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吧?”她道。

    陆洵怔了一下,“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证据。虽然他对女儿缺乏关心,也不能据此就认为,他和孟遥被绑有什么联系。我不大好直接查他,要不然我改天找户籍的同事问问,看能不能从家庭关系上摸出什么。”

    潘海刚虽然被他落了一回面子,送他出门的时候,还是场面做得很足。

    “多谢你们惦记着我女儿的案子,辛苦了警官,招待不周啊。你看你们,纪律也太严了,下次再来好歹吃一口水果呢。”

    正逢他隔壁邻居出门,是一位阿姨,看样子是被他近日的迎来送往烦得不轻,当面就翻他白眼。

    “还在这儿人模狗样的呢。这些年里,你女儿见过你几面?收到过你几分抚养费?也不嫌臊得慌。”

    “哎,你可别乱说话!”潘海刚立刻急眼瞪她。

    转头又对陆洵赔笑:“警官您慢走。”

    陆洵走到楼下的时候,那位邻居还没走远,他想了想,快步追上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说,“我是警察,请问能不能耽误您一会儿,向您了解一下孟遥家的事?”

    “真的假的?”对面狐疑地打量他。

    他连忙掏警官证,“阿姨您的防范意识很到位,您看。”

    对方认真地看了好几眼,才肯打开话匣子。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和小姐妹约的麻将也不打了,随便你问多久。”她气吼吼地说,“我看不惯他那副不要脸的样子,我愿意说几句公道话。”

    还是个热心肠。

    陆洵先谢了她,才问:“听您刚才的意思,潘先生和孟遥不大见面?”

    “岂止是不大见面,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他十多年前就和孟遥的妈妈离婚了,听说原因还是出轨,离婚后他也常年拖欠抚养费。”

    阿姨把手拍得啪啪响,“你看这样的爹,要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