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训练刚结束,林望惊坐在椅子上擦着汗,垂眸落在地面的目光像是打散的光圈没有焦点。

    擦汗的动作从囫囵吞枣一把带过,随即双手秉持着搭握的状态,满面愁容,任由在美丽无度的脸颊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叫人搭话。

    “望惊,来。”黄楠的声音自远传过来,林望惊抬头望过去时,视线经过黄楠却直抵身后的两位——羽生和她的父亲。

    林望惊眸光微怔,弓起得背部僵硬住,直直挺起腰板踱步至黄楠面前,眸光不经意间瞧见羽生突然目送过来的的笑意。

    “教练,这是?”林望惊不疾不徐收起愁容,见着父亲来不免感到疑惑。

    黄楠笑看解释:“知道这事你不好说,便想着你父亲也是退役老久的名将,这不带上羽生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案。”

    林望惊是他从初中就跟上来的孩子,平时的秉性可以说是父母之外最了解的人。今日训练林望惊的状态依旧处于中下游状态,至于同羽生沟通的事怕是也没好意思说。

    在他的认知中,林望惊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每每冲击世锦赛奥运寒事都是默默练习到最晚的一个。

    记得有那么回,林望惊瞒着所有人带伤上场,尽管夺得了金牌,可因为左脚踝韧带撕裂严重而休整了一个季度。

    这件事仍到现在也是历历在目,他难以想象一个刨去运动员的身份外,光光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要强、忍着撕裂的痛也能咬着牙挺完1000米的单人赛。

    就是因着要强闷声不吭的性格,黄楠才会觉得在这瓶颈期她是否能平衡好心态并且同人袒露心扉接受他人的帮助是关键。

    思虑半宿,还是觉得需要通过亲人的疏导以及他认为所在的关键人物:羽生。

    至于羽生与林望惊所说的朋友关系,站在成年人的角度去看并非这般,但对于眼前的近况而言这并不是主要的。

    “教练,其实我可以解决的。”林望惊虽有犹豫怎么开口这件事,她主要还是想按照自己的脚程去规划,可惜教练直接给她三对一。

    她都没机会说不。

    黄楠也是替人着急了些,按照望惊目前的状态又是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要调整好一切全都看运动员自身抗压性。

    说是迫在眉睫也不算过分,况且除了运动员本身,他还需要随时跟上面报告沟通,综合来看他只有让林望惊提前处于良好的状态才能替人说得上话。

    “望惊,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理解,当你成为运动员的那刻,背负的东西便不单单是个人。”

    谈及此黄楠的视线偏离而慢慢下垂,良久,他继续道:“昨日同你说的我与你父亲已经谈过,你们三个等会儿好好说。”

    林望惊闻言自发性咬着腮帮肉,低低闷闷“嗯”了声便越过黄楠走向林立,抬头望着父亲和颜悦色的面容竟也一时摸不清状况。

    “爸。”她带着平常的口吻喊道。

    父女俩眼神一对,随即双双看向一旁的羽生,面露笑容的同时又带着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