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呼吸正常。”

    “对光和痛觉还有反应,但很微弱。”

    “像是……”

    研究员扭头看着付教授,“……深度睡眠。”

    付教授没有因此就松懈下来,过往几次的经历告诉他,边玉很能忍。他严肃道:“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痕,胳膊,脖子,这些本人容易够到的位置。”

    新来的研究员小陈惊讶道:“您是怕他自残吗?”

    付教授:“他之前有过。”

    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觉可以夺取人的理智,表现为和平时不同的反应,譬如在公共场所吼叫,砸东西,打人等等。痛苦需要发泄出来,对于边玉这样情绪非常不外露的人来说,他的发泄不是诉诸于外界,而是自己。

    而且,付教授发现他很乐于自残行为。

    这一点,他没有对边玉的父母提过。

    研究员仔细检查了一遍,转过身:“没有。”

    付教授放下心来,可又很快悬上了:“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醒呢……”

    边玉这一觉睡到了早晨五点。

    他没有做梦,睡眠很深,但又轻盈,睁眼后看到研究所的天花板,也没有多惊讶。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药效从一天缩短成半天,在中间那个谁也无法预知的失效节点,他会发病,然后神志不清被带到研究所。

    只是那几次醒过来,身体都很沉重,不像这次发轻。

    边玉走到床边,拉开一半窗帘,暮夏的日出已经出现一半前奏,半边天都是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天气。

    院里房中无人,轻风吹得窗帘动。

    他呼吸着。

    “你醒了?”

    边玉侧身,看到了睡在沙发上刚醒来的付教授,他整个人埋在资料堆里,勉强撑起半个身体,打了个哈欠:“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边玉不太记得睡着以前的事,无法估算具体的时间,但从身体的舒服程度来看,他应该睡了很久。

    “10个小时。”付教授有点亢奋:“这是从来没有观察过的数字,还打破了最久的7小时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