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在内城里转悠,刘玉清不知去何处溜达了,自己也该把早上一事处理一下。甲乙不是什么圣人,也没什么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想法,况且那少女模样也没受什么苦一说,只是甲乙实在不忍如此女子却在香院度过一生。

    另外,甲乙也有私心,万一,他和刘玉清潜入郡王府被发现,随便扣一个什么罪名,那都免不了受苦,单是私闯郡王府一罪就够他俩喝一壶了,与其担心被说穿,还不如把这少女赎回去,同自己走一段时间也好,她什么时候走也不拦她,自己一人就去寻修仙之道了。

    万一实在不行,就与这少女回清水镇,自己随便找个伙计度过一生。

    甲乙走了几步,就走到了香院门口,门匾上写着“游人乐”,甲乙冷笑了一声,要跨过大门。

    “你干什么的,小孩子家莫要进来。”门口两个护卫大声嚷嚷,想必也是好心,小孩子年幼哪知道这些东西。

    甲乙抬头看去,两个粗狂的中年男人入眼席,胡须邋遢,顶着黑乎乎的眼睛,睁着睡眼,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根粗木棍守着。

    “我来赎人。”甲乙说了一句,头也不回走进大门。香院白天不同早上,整个院子都是安静的,院子里一只鸟也没有,几棵树上也挂着红灯笼和红彩带,院子里飘着那股香气,院子里大堂敞开,其他门也敞开着,床也看得到,有的里面还睡着人。

    大堂里面有位年老的女人坐在一张木桌柜里头,甲乙迎面走了进去,那老女人叫住甲乙。

    “你是干什么的,小孩子家快出去,那门口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小孩子放了进来?”

    甲乙走进那老女人的桌柜,一边敲了敲桌面,一边正色说道。

    “我是来赎人来的。”

    “赎谁?这事也不该我管啊,秋姨,你快出来,外面一小子要赎人,你可快出来。”那女人扯着嗓子喊道。

    甲乙微微皱眉,随便找了只椅子坐下,心理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年纪如清水街上老板娘年纪的女人走了出来,抹了些淡妆,身材丰满,腰肢有些臃肿,眼睛也似没魂,甲乙看了一眼,就不愿多看了。

    “就是这小子说要赎人。”那老女人用手指指了指甲乙,脸色有些得意,苍老的脸上卷起来,犹如粗壮的树干树皮。

    “你啊!你要赎哪位姑娘,报个花名。”那女人也随便坐了只椅子,身体盘在椅子上,脑袋摆在椅背上,眼睛像是来了神,睁着眼睛紧盯着甲乙。

    甲乙对上秋姨的目光,波澜不惊,眯着眼睛说道:“没有花名,一位女仆,叫做湘儿。”

    “湘儿?哪个湘儿,我们这没个叫湘儿的女仆。”秋姨呆想了一会儿,呆呆说道。

    甲乙依然看着秋姨,身体丝毫未动,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半晌过去,那老女人忽然叫出声来:“哦,就是那体弱多病的湘儿是不,哦你说她啊,药罐子,身体也虚的不行,还时而昏倒,你是要回去做媳妇么?她身子倒是干净得很呢?没人碰过,也不是没人碰过,她那虚弱的样子,还以为是得了瘟疫呢!”

    甲乙没说话,也没动,依然是看着那秋姨,秋姨也还是看着他。

    “你要赎她!”那秋姨忽然笑出声来,画有妆容的脸化作牡丹一般,一双眼睛媚意无限:“你要赎她,我们游人乐里哪一个不比她好?你要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