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

    她反手敲了敲贾珠的脑袋,道:“少跟我来这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安全第一,摔了疼的是你。”

    贾珠抿着唇不吭声了。

    他如今已经启蒙,学了一脑袋的之乎者也,但因为跟着阮卿长大,学的东西常常被阮卿批的一文不值,因此他思维比许多小孩子灵活的多,毕竟世界观推翻又建立,也挺难为小孩子的。

    贾珠托着腮陷入了沉思,阮卿知道他在思考,也不让人打扰他,路过的丫头都轻手轻脚的。

    等阮卿迷迷糊糊打了个盹之后,睁眼一看,贾珠已经托着腮睡着了。

    阮卿:“……”

    她出了月子后才有时间给沈姨娘找大夫调养身体,喝了半年多的避子汤,不能受孕还是小事,宫寒带来的生理期痛等各种疾病才是要死,中药见效慢,开的药排到了后半年,她估计有的喝。

    本来阮卿以为给贾政纳了妾自己就清静了,就不用看到这货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没想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石榴和沈姨娘都无比反感贾政,贾政去她们那里一次,第二天两个人脸色能绿一整天。

    阮卿:“……”

    好惨,被嫌弃的贾政的一生。

    生下两个孩子后的日子过得格外轻松,管家有张氏管,小孩一岁以前有贾母看着,吴茗依旧在边疆打仗,后宫也是一片平静,只是很少有皇子出生了,现在才生到三公主和五皇子,郦芷说生母不同,不是原来的那个。

    阮卿想,也好,总强过他们余生都被生父当做平衡朝堂的棋子,最后在争斗中变得凶狠残暴,无恶不作,然后下场凄惨,不得善终。

    孩子都聪明优秀,教起来也不难,一转元春都四岁了,吴茗才战胜回来。

    她一回来,抱着三个陌生的孙子孙女颠了颠,然后拍着元春的头问道:“元丫头如今也该开蒙了吧?”

    贾母一怔,就道:“是呢,这几日正想托人找宫里退出来的嬷嬷进府教导呢,老爷可是另有打算?”

    吴茗道:“再找嬷嬷难免麻烦,寻常的礼仪制度她生母就可以教导,再说学宫里的规矩做什么,咱家元丫头又不进宫,学那些累赘。”

    这是她和阮卿郦芷一起商量出来的对策,这个时代的男人明显不靠谱,元春嫁出去也就是持家养孩子甚至帮男人养小老婆,郦芷倒是能直接给她赐婚给某个皇子,但她哪怕是亲爹也不方便压着儿子不纳妾,自家养的孩子,又不是没别的出路了,何必受那罪?

    她们是肯定要让女子读书的,何不将这个作为元春的出路?以后就算她想嫁人,有了心怡的男人,那也没关系,有自己的工作事业,也不至于一辈子只围着男人转。

    吴茗摸着元春软乎乎的脸,漫不经心道:“咱家的姑娘不进宫,跟兄弟一起读读书也好,明理。”

    贾母张了张嘴,脸色有点难看。她是想着让趁丈夫还活着,贾家还是鼎盛的国公府时,让元春嫁某个皇子来着。眼见着两个孩子都不争气,贾政考学几次都落榜,贾赦荒唐到她看了都糟心,谁知道哪天贾代善去了,荣国府会是什么情况。

    只是这话她却不能明着说,大家都想靠裙带关系,但要是扯到明面上,就多少有点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