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飞尘停下了动作,让周围的死寂来告诉修士答案。

    放下砖,他把两根铁刺拧在一起,伸进锁孔中。

    试探几下后,铜锁“咔哒”弹开了。

    “吱嘎”一声,郁飞尘拉开铁门,走了出去。

    死寂的走廊。

    还有死寂的营房。

    他走到盥洗室里,用打火机烤洗手池旁边的铁皮肥皂盒,肥皂盒里是一块公用的劣质牛油肥皂。肥皂很快被烤化成一汪半透明的油脂。接着,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细布条,浸入油脂里,只露一个短头——麻布耐烧,勉强能当做灯芯。

    再用打火机引燃布头,这个肥皂盒就变成了一盏简易的油灯。

    昏暗的光线照亮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先往隔壁的营房看去,里面空空荡荡。其它营房也是。

    白松跟上了他。

    “那些痕迹——”白松说,“那三条血迹应该是我抹出来的。但是昨天晚上,我还没抹,它们就出现了。”

    他环视四周:“那、那这里……现在……现在是以后的这里吗?”

    他的用词很混乱,但郁飞尘知道他的意思。

    昨天晚上十二点过后,墙上出现了三道陈旧的血痕。

    今天晚上,白松因为手指的血泡,在墙上留下了三道痕迹。

    也就是说,十二点过后的营房,可能变成了未来某个时间的营房,而他们这些人还是原来的人。

    他回答白松:“我认为是。”

    “那,詹斯,我们做什么?”

    郁飞尘还没完全记住詹斯这个名字,他对人名的记忆和他对人脸的记忆一样差。郁飞尘这个名字,是长久以来在各个世界的称呼里,他意外能记清楚的一个。从那以后,他就把这个名字延用下来了。

    他说:“你可以喊我另一个名字。”

    他是在乐园买过翻译球的,无论在什么世界里,都不会有语言的障碍。思索片刻,他对白松说了一个这个世界的人们比较容易发出的音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