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叫我?”

    一转头,当事人正在身后,笑容得体地看着他。

    “真巧,谢总,我和内人正说要带犬子去拜会你。”韩城向来很欣赏谢森年轻有为,两家专注的领域也不重叠,没什么利益冲突,故而一直想介绍儿子跟他交好。现在终于有了机会,韩城爽朗地笑着把韩芒朝前面推了推:“你们还是校友呢,犬子总说想见谢总讨教讨教。”

    “哪里哪里。”谢森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乱来,揉了揉韩芒僵硬的肩膀,语气亲昵地状似客套道,“令公子在学校里成绩优秀,名望也好,我上次回母校演讲就想和他聊聊,直到今天才得见,真是相见恨晚。”

    昨天没见?前天没见?我身上哪里没被你见了个干净?呸,老骗子。韩芒在心里疯狂吐槽,脸上的冷笑倒比刚才的假笑自然。

    “如果韩总和闫总不嫌弃,我来带韩公子转转?”谢森彬彬有礼,让韩家父母欢喜得很。他俩巴不得自家儿子早点融入圈子,连连答应,不由分说地把还在疯狂摇头的韩芒塞了过去。

    “躲了一天,总该想通了吧?待会儿和我一起回家。”谢森想要和韩芒哥俩好地勾肩搭背,却被人挣扎开。

    “别装了,我爸妈都走远了。”韩芒快被这人若无其事的态度恶心吐了,谨慎地停住脚步,没跟他往灯光昏暗的露台走。

    他的确想通了。不如说是今晚谢森明显有所预谋的出现终于让韩芒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理素质还不足以在忍受谢森的同时继续维持越来越畸形的三人恋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陆灿然心里有自己,当不了正牌男友,就像以前一样在学校搞地下工作,绿死谢森。

    决心了结这段关系后,韩芒硬气了不少:“跟你回家?做梦吧你!我不会再作践自己。等会儿我就主动跟灿然提分手,满意了?”

    话音刚落,韩芒就感觉到谢森身边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度。

    “作践自己?刚开苞一天水就流成那样的时候可不像觉得是在作践自己。”谢森见韩芒要辩驳,眯了眯眼,没等他将话说出口就接着诘问,“韩芒,你到底是真接受不了,还是想要但不敢承认?”

    韩芒心里那层自己都刻意去忽视的遮羞布,就这么在电光火石之间被谢森一把扯下,气焰霎时间灭了大半,只能强撑着面子让他闭嘴。

    而谢森深谙打一巴掌给个枣的技巧,又放柔了语气宽慰道:“人有欲望再正常不过,关起门来谁还能当个圣人不成?咱们爱的都是小灿,来了感觉互相疏解而已,何必这么介意。如果你以后想试试别的,我肯定也会……”

    “停停停!别说了行吗,也不嫌害臊。”韩芒一听这话,赶紧打断他,皱着眉抨击这人几乎为零的信用值,“你觉得我吃了这么多亏还会信你鬼话?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刚才的羞耻感淡化一些后,立马就恢复了战斗力。

    谢森笑着揉了揉韩芒的头,一幅知心好哥哥的样子:“本来只想逗你玩儿,你亲口说的想要,我怎么能违命?”

    韩芒也没想到他还有狡辩余地,可那毕竟是自己嘴贱留下的把柄,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满脑子搜刮其他可供翻盘的证据。

    谢森虽然骨子里就是个没底线的坏种,但还算在乎这身斯文的人皮,只要能用一些无法回避的客观事实去攻,不怕他抵赖。

    有了!

    “昨天晚上愿赌服输的事,你总没话说了吧?”韩芒想起来了那句谢森要给他当狗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