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五十分,距离合乐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赛前训练室内,司空夏摊开行李箱,把冰鞋拿出来穿上。

    冰鞋上脚之前要检查一下有无异常,上脚后两脚左右虚踩,感受一下鞋底有无异物,最后把裤腿拉开罩住鞋带位置——这是一个从小就被教练耳提面令的流程。

    此时工作人员匆匆推门进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要集合然后去候场区了。

    “走吧。”

    陆云蔚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和随身小书包,科斯手里拿着纸巾盒和运动型饮料,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司空夏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位进入了候场区。

    和昨天一样,自由滑的合乐时间共有四十分钟,而这次合乐情况陆云蔚是非常重视,毕竟正式比赛将在晚上七点开赛,成败就看今天。

    一上场,她就说道:“你先试试3F,看看感觉。”

    昨天拿到短节目的小分表后,陆云蔚就对跳跃做了一次小小的调整。

    为了减少丢分机率,如果今天3F还像昨天的短节目一样被标用刃模糊的话——仅有此风险,那后续的夹心跳配置就不变。

    但如果出现3F单跳摔倒情况,夹心跳就必须换成3F+2LO+2LO,降低难度,确保夹心跳不丢分。

    司空夏点了点了头,教练这么说是为了规避她为了不错刃而格外用力导致跳跃失败的风险。

    毕竟单跳一摔,接连的夹心跳很容易就会被状况影响。

    期间,科斯还意外的对自由滑进行了更深刻的讲解。

    “我看过你上一次比赛,太过具有攻击力,编舞反而限制你的情绪表达,所以你得压着,不然很容易失衡。”科斯比了一个手势说到:“特别后续燕式步,滑到裁判面前,情绪要再平和点,再高傲点。”

    ——所以说艺术家的表达都那么云里雾里的吗?

    司空夏有点哭笑不得,平和的高傲是个什么表情?

    练习间隙思索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头绪,这时,忽然便听到广播念到了她的名字。

    “最后一位合乐的选手,夏,司空。”

    司空夏蹬冰滑行到冰场中央,踩刃停下,松弛了一下身姿,便摆出开场动作,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来自华国,夏,司空。”

    天幕渐黑,杂声如流水般层层褪去,只余轻轻的、心脏鼓动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