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二胖一问一答,我听得又是神经紧绷,又是疑惑重重。

    我问二胖:“你什么时候也懂看病了?”

    二胖挠挠头,憨笑道:“其实有件事早想跟你说了,就是药爷不让我跟你说。前年过年没回来,药爷喝多了,收我当徒弟了。”

    见我愣怔不语,二胖小心的问:“生气啦?”

    “他生个屁的气!”爷横了我一眼,“他压根就不带给人瞧病的种!”

    我脑子拐了个弯儿,斜睨着二胖:“我爷大号封九……”

    二胖有些诚惶诚恐道:“我是不想占你便宜啊,可是药爷说了,以后但凡是跟外人说,我就叫疯九,疯子的疯。”

    “李四、罗六……封九?”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爷。

    爷也正斜睨着我,含糊道:“你变了,变得废话越来越多了。”

    我点点头,问:“下了这副药,你孙媳妇儿能活多久?”

    “百日之期。”

    爷揉了揉鼻子,坐到桌边,拿起用了几十年的烟袋。

    我刚要上前,二胖已经抢先过去,替他填上碎烟叶,划着了火柴。

    我看着忽明忽暗的烟袋锅,有些发呆。

    爷吧嗒吧嗒抽烟,也不再言语。

    “哎呀!”皮蛋忽然怪叫了一声,跳起来,转向我问:“鱼有眼皮吗?我看到这鱼居然冲我眨眼!”

    爷瞥了我一眼,咳嗽一声,说道:“这不是一般的鲤鱼,是龙头鬖,乃是龙种。”

    闫冯伟咽了口唾沫:“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皮蛋给爷续了杯茶,站在他旁边小心的问道:“爷,世上还真有龙啊?”

    爷嘿嘿一笑:“小丫头,你和小三子一样,拐弯抹角都还不让人看出来!”

    他在桌上磕了磕烟锅,随手放到一边,兴致勃勃的对皮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