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崖岛的裴公子,又和鸿元尊上有关系,那不就是裴谨吗?

    白决被自己这想法一惊,裴谨和裴听遥的身形的的确确是非常像,像得如同一具身体,可是裴谨不是个丑八怪吗?裴听遥多好看,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伏波和顾维怎么会把裴听遥认错呢。

    裴听遥显然也不解地颦蹙:“你认错了。”

    顾维莞尔一笑:“好罢,算我认错了。里边请。”

    白决更加迷惑。顾维这不像是确定自己认错人的表情和语气啊,退一步说,都认错了为什么还请他们进去,难道北邙都这么热情好客吗?若

    是如此,干嘛现在都没和自己讲一句话!他存在感是有多低。

    反正是你亲口请我们进来的,管他呢。白决大跨步地就往里走。

    顾维给他们安置了宽敞清静的房间,然后也不多说,就告辞了。还真是自始至终没搭理白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决总觉得这位顾掌门对自己印象不好。回想来去,也想不起哪里有得罪。

    门外,伏波同样好奇地问顾维:“师父,你为何说自己认错了?那不就是裴公子吗。”

    顾维点头:“是他。”

    “那师父还……?”

    “今晨收到鸿元尊来信相询,问北邙地带可有见着裴谨,尊上那小儿子似乎是离家出走了,尊上正四处找他呢。小公子被认出来自然不肯承认,你也就别认了,我回去捎个消息给尊上,好叫他来寻人。”

    “原来是这样。”伏波如有所思,“裴公子也会干离家出走的事么……还真稀奇。”

    洛阳的大运河途径北邙,被修士们引流了一支进山,开凿了河道,成了一道风景线。秋谈会便举办在河道边。

    白决一直觉得澶溪囊括十六宗,学风自然包容,但其实十六支都非常古朴。而他以为北邙是十大仙门之首,肯定严谨肃穆,没想到学风却十分开放。这会儿就有很多弟子游船在运河上谈笑,有的饮多了酒,丑态百出惹得同门发笑。他们是前几届的老弟子了,对秋谈会见怪不怪。

    白决他们大都是没来过北邙剑宗的新人,坐在河道边不无惊奇地看那些师兄师姐当着几大掌门的面打闹。

    北邙五脉的掌门来了三个,每个身边坐了一两个得意门生。而其他宗门的弟子则围坐成半圆,除了顾维端正地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正襟危坐,其余所有人都是直接盘腿坐在了草坪上,很是随意。

    裴听遥坐在了后排边上,白决不满意,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排。刚坐下,视线就对上了主位的顾汝兰,白决眼睛眯成了月牙,对他灿烂一笑。

    顾汝兰眼睫一颤,朝他轻轻点头。

    两人之间还隔着几个其他弟子,不便高调打招呼。不料顾汝兰身边的伏波看了看两人,突然直接出声:“白公子,你来了。”

    “啊,嗯。”白决这才注意到他,想起这人昨日还帮了自己,又补了一句,“昨天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