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见他沉默,心都凉了半截。

    她眸子中略过一丝暗色,爷好似不爱哭闹的女子。

    捏着他衣袖的指尖渐渐松开,周韫垂眸抹了把眼泪,她知晓,不是任何人都会和姑姑那般纵容她。

    她没再哭,只是低声说:

    “爷言重了,徐妹妹身子不适,您该去看她的,正妃即将入府,这时妾身领着府中事宜,之后还要好一番折腾,太过麻烦了。”

    她言语间轻而易举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态度转变得这般快,倒是将傅昀所有的话皆数堵了回去。

    傅昀沉了眸,半晌,他无奈低声了一句:“周韫。”

    他说:“你要怎样?”

    周韫心情有些烦乱,她要怎样?

    话说得轻巧,就他这一副冷脸的模样,她能提要求吗?

    傅昀稍头疼,他没想和周韫关系闹僵。

    这方才第一日,她就堵了心,日后可该怎么办?

    周韫觉得他好烦。

    她都几次揭开此事了,他怎得还重复不住地提?

    几番下来,周韫也来了脾性,娇气啐声说:

    “我都说了没事,爷怎得总问?爷若真顾及我心情,今日就不会去鸣碎院。”

    “爷去都去了,此时还说这些作甚?!”

    她声音有些大,外间张崇几人站着,立即就听见了,顿时惊得面面相觑。

    傅昀也没想到她这脾气说来就来,当即愣在原处。

    周韫冷笑一声,觉得这男人真的贱骨头,好声好气地同他说,他非要追根究底,如今啐他一句,他反倒是没话了。

    她不乐意伺候了,愣是推开人,下了榻,转身就要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