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王仁恭,还是刘武周?

    在徐乐胸中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起伏不定之际,堂下诸将已经暴怒!

    苑君玮又是带头冲出,这次尉迟恭也没去拉他。苑君玮几步就抢到那使者面前,两手抓住他的衣襟,向上一提。这使者也是身长近八尺的汉子,竟然被苑君玮扯得几乎悬空,只有双脚还点着地。

    在苑君玮身后,一众恒安府将领纷纷上前,人人咬牙切齿,按住腰间佩刀。

    苑君玮额角青筋乱跳,狞笑道:“和突厥狗勾结起来了,来对付我们云中城?有种得很!爷爷砍了你,把你脑袋送回善阳,给王仁恭瞧瞧。这也是他将来下场!”

    一众军将围住那名使者,人人怒吼。

    “有种真刀真枪干一场,勾结突厥狗是个什么意思?”

    “苑四,把这贼拖出去砍了!别脏了咱们恒安府的节堂!”

    “先打突厥狗,再回头打善阳城。恒安府都是好汉子,入娘的尽管来就是!”

    执必部突然南下,纵然不少军将心下也是惶恐,两面夹击之下,不知道恒安鹰扬府这个局面还能维持多久。是不是还能撑持得下去。但是苑君玮这个愣头青带头冲了上去,这个时候也只能充好汉子,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而更多军将,真的是入恒安鹰扬府以来,就一直和突厥人连场血战,死死捍卫这一方汉家土地。王仁恭勾结突厥人入侵,两面夹击缺粮的恒安鹰扬府,真的是让他们怒发冲冠!

    无非就是死战一场而已!云中男儿,力战而死,又能如何?

    这些军将挤不进人堆当中,就转而向刘武周请战:“鹰击,打罢!不管是王仁恭还是执必部,只要你一声令下,云中男儿,只会舍死忘生!”

    尉迟恭还站在原地,似乎还没琢磨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有人狠狠推了他一把:“黑尉迟,喝酒喝傻了不成?这个时候还不请战?恒安甲骑给你带成豆腐了不成?执必部来了就不敢打了?”

    尉迟恭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大步上前,挤到诸将前面,放开嗓门大声请命:“鹰击,说打谁罢!恒安甲骑就算拼光,也不能向这些贼子低头!”

    而那被苑君玮揪起来的王仁恭使者,只是闭上了眼睛,嘴角甚或还有一丝冷笑。他也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但为使者前来,迫刘武周起兵,早就有了必死的觉悟。

    这使者嘴角的冷笑,更是激怒了苑君玮。他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辈,不然麾下如常舒欣等不会这般肆无忌惮。当下就是狞笑一声:“好,有种,看爷爷不碎割了你!”

    说着苑君玮就要将这使者拽出节堂,只要没人阻止,苑君玮真的能在节堂外庭院之中,一刀刀的割了这个使者!

    就算是有同僚这个时候想拦住他,红了眼睛的苑君玮也顾不得了!

    这个时候,刘武周重重一击几案。用力之大,整个实木打造的几案似乎都在剧烈颤抖,下一刻就会散架!

    刘武周大吼一声:“乱什么乱!某死了不成?现在两路人马都打进了云中城不成?都给我住口!苑四,你也给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