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广州保卫战”前前后后用去了多少银子已经是一笔糊涂账了。而最后还有这么一笔三十万的“赎城费”

    何诚宗虽然不知道“胜利总是比较便宜”这句名言,但是对失败就是更多的hā钱有了极其充分的认识。愈发坚定了他日后作为“主和派”或者被某些大明fq斥责的“投降派”的主张。

    高举想,这四十万里额外的十万当然有种种的用途,不过很大的一部分肯定是打得“虚头”,是各级官吏们分润的好处。钱还没开始借,好处账已做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很是鄙夷。

    不过,只要有利可图,到时候能给确保还本付息,他才懒得管这群当官得怎么巧立名目的搞钱――要是他们个个清如水明如镜,他高举还做屁得生意。

    “四十万,五十万,先不去说。只是这笔银子利息如何,期限多久,如何付息,如何还本须得有个明白的说法,在下才能向大家去说合此事。”

    何诚宗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年息一分三。为期一年。到期一次还本付息。”

    高举慢腾腾的说道:“何先生这个章程,高某是说不来得。”

    何诚宗暗骂“见利忘义的iǎ人”,但是他此时有求于人,只好耐着g子问道:“依高公之见呢?”

    “我没有什么‘见’,”高举道,“借钱不是官家征税完粮,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借钱得有个你情我愿的意思在内。”他咳嗽了下,清了清喉咙,一个hi候在旁的美貌婢nv赶紧上前跪下,双方将一个珐琅彩痰盒递上。

    高举吐了痰,又接过另一个婢nv送上的澳洲彩条iǎá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热茶。

    “……年息一分三,若是有这样的利息的三十万两可借,高某自己也想借了。”

    何诚宗知道这个利息高举嫌低了,心中暗暗警觉,iǎ心翼翼的问道:“高公以为年息多少方才合适?”

    “不瞒老兄。”高举说道,“我们同业拆解,淡季的时候,也得年息二分到二分四。如今既然是抚军大人的面子,一分八也是少不了的。”

    高举接着说了他的要求:期限一年,前半年只还息;下半年拔月按本,分六期每月偿还。到第12个月还清。

    说是借一年,其实从第七个月开始就要逐期还本付息。实际利息,比到期一次g还本付息还要高得多。

    不过,这个条件倒很适合官府的财政状态,何诚宗很清楚,要广东官府到期一次g拿出四十七万两白银是根本不可能的。零敲碎打的反而要容易些。

    “这个使得。”何诚宗点头,“不过此事还要抚军的首肯”

    “这个自然。”高举点头,问道,“到时候拿什么来还?”

    “当然是在秋赋里打主意了。每亩浮征个几分,也就平了。高公只要如此去向商人们说,难道他们还信不过全省的田赋作保么?”

    高举叹了口气:“何兄你真是书生之见。借钱一是白纸黑字要有凭据,二是得有抵押作保。您老一句话,人怎么肯拿出钱来?”

    何诚宗一时茫然,在他看来巡抚大人的一句话还不够么?在这广东省内,说一句顶一万句的人可没有几个。

    “巡抚衙én的信誉,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