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深河代理好了。他今天表现的不错。”东门吹雨说,“他和我提了好几次了,想把关系转到部队来,而不是一天到晚当军械工程师。我觉得可以。他对排队枪毙这套不是很熟悉么。”

    “不,他对三营不熟悉。”何鸣考虑了下,“余志潜代理第三营营长,林深河先补他的连长职位。战后再重新调整。这仗打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尽管明军还有着大量的人马,但是何鸣知道敌人士气已衰,明天的就算何如宾用来他的家丁和镇标也不大可能象今天这样猛烈了――最关键是自己的士兵们已经有了必胜信念。在即将到来的决战中会更加勇猛的战斗了。

    哨塔上的狙击手们全部下来了,他们在混战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不但击毙了许多军官,不止一次的打乱了官兵进攻的组织,还在最危急的时候直接用步枪封锁突破口。这会他们一个个满脸硝烟,手指肿胀,有人的手上还流了血。但是每个人都意气风发,提着装着大把的子弹壳的口袋,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自己的战绩。

    “我打掉了起码三个军官还有那个大将”

    “那个大将明明是我打中的起码是个总兵”

    “屁总兵才一个人。你打中的最多是个把总。”

    ……

    元老狙击队的总成绩是247次击杀,这个成绩相当不俗。不过正如周韦森说,敌人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你很难打不中。他自称在1000米外射杀了一名将军,但是钱水廷则坚持认为是他的打中的。两个人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钱水廷的总击杀是14人,不过他做的记录最为详尽,纸上有弓箭、长枪、三眼铳、军旗、头盔之类各式各样的符号以代表其击杀的目标类型。周韦森笑话他画图的时间太长结果放枪的时间就少了。

    丁丁从一个炮垒里爬了出来――今天他认为自己充分了解了什么叫“九死一生”,几十年后他经常会对自己某个叫不出名字的孙子卖弄当天的勇猛:什么敌人朝他杀来,他一直到敌人冲到他面前一米的时候还在拍摄,身子连动都没动;他一个人用摄影机的三脚架打死了七八个官兵;他和某个官兵大将单挑,将他击倒在地,对方临死前还说“服了”之类。

    实际上丁丁的处境确实很危险。他原本在司令台上拍摄,第一次进攻结束之后,他为了却更好更直观的素材,将专业机交给了助手,自己带着个dv上了土堤,在哨塔上拍摄了一阵,然后又进了一处供狙击手使用的炮垒。原本以为官兵会象第一次进攻一样在土堤下直接崩溃,没想到敌人还是冲了上来。最激烈的时候,官兵和伏波军步兵就在炮垒外进行白刃交手。官兵几次想突入他正在拍摄的炮垒,都被保护他的战士用刺刀赶了出去。

    直到敌人全部退走,丁丁又歇了好一会才从炮垒里出来,手里还痉挛的抓着dv。

    这太刺激了……太刺激了……”他喃喃自语。

    炮垒里实拍的dv画面非常之刺激,因为过于血腥暴力,以至于在公开放映的时候不得不剪掉了一部分。

    卫生队和士兵们在土堤上清理着激战后的战场。不管死人活人见人就踢一脚,能动的不问官兵还是自己人全部上担架。

    田凉被卫生员们从尸堆里找了出来,他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在踢他,他动弹了一下。

    “少尉还活着”有个声音在远处说。

    “快运到包扎所去。”

    接着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套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固定了不能动弹,然后被人挪动到了担架上。挪动的时候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尖叫了一声。

    有人马上往他的嘴里灌了些清凉的液体,带着浓浓药味。他感到浑身一阵舒服,伤口也不疼了,接着就昏睡了。

    伏波军的总伤亡人数,包括民兵在内达到300多名,死亡100多人,其中四分之一是军官和军士。这个伤亡比率让何鸣等人有喜有忧。军官军士阵亡的多说明身先士卒已经深入人心,但是苦心培养出来的骨干就这样损失掉又让人感到非常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