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赚钱的门道,首长们的确是稳准狠。”

    “张首长还举了个澳洲的例子叫什么“凉饭事科体味”,我听着就好似这紫明楼,不过那里面卖的东西和其他享受分开的,因为售卖东西的税便宜。所以我才琢磨着阿毓家有些东西应该放给老店做,大世界的新店干脆只做新生意,这样一来不就清楚了。还有听闻在澳洲想少缴税不仅账务要清楚,独立核算的店也很重要,因为书上说澳洲各地官府经常会有补贴给当地缴税的店面吸引大家去做生意。你想在这广州,大世界可是元老院一砖一瓦盖起来的,以后能不给点?你若和城里老店是一家,怕就不符合标准了,首长们总不能让你拿着这边的钱去补贴城里的店面。总之分了没坏处,却很可能有好处。”

    “阿毓到时候再分也来得急,干嘛这么早?”

    “早?不早。我们财税局是干什么的?用王首长的话说,我们是抓钱的。真到首长们让分的时候……咱们都是知道元老院的人,嗯?还用说吗?”

    “哈哈,晓得晓得。阿卷你可要小心咯,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知道了。这话我也就是我们兄弟伙里说说,外面是断然不会乱讲的。”

    大家都点了下头,表示自己也不会随便说。

    “阿毓,我听说你店里用的东西,用的秘法都是首长给的?”

    “是的,都是。那些秘法的册子漂亮的跟真的一样。你见过吗?识新?”

    “见过……这些手册里有些简单的画就是我画的……”

    “真了不起!”

    “其实也没啥,我是打下手的,画些简单的东西,老师画复杂精细的。有时候做彩稿,我就上个颜色什么的。有几个外国人,那画得真是好!连首长都说好,可是要论到成批的印小册子,外国人看了印刷所也啧啧称奇呢。”

    “唉……你说这首长们都图什么?这些秘法,不管是画画还是做吃食,哪个不是能安身立命的手艺?说给咱们就跟咱们,还不要钱。回来这两天我去了董家铺子……”

    “吁……”

    “都闭嘴!说正事。铺子里变了大样,还加了好几种吃食,听说都是那个什么首长。阿卷你们那个女首长姓什么?”

    “张。”

    “对,据说都是那个张首长手把手教的。完了还自己试吃和董小姐合计改进。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你说她图什么?”

    “图开心呗。首长们什么不知道?什么不会?还需要跟我们这般凡夫俗子计较?他们漏漏手指缝都够咱们吃一辈子了。子玉你还是关心一下阿毓扩大经营范围之后会不会把董小姐的铺子顶关门了吧。”

    “怎么会,怎么会。”张毓已经有些喝高了,连连摆手“说起来这事,我还真想听听咱弟兄们的看法。”

    张毓对于自家铺子最早的打算是借着澳洲人的风头把核桃酥做大,跟着老豆学好祖传手艺把家业打稳。谁知道随着洪首长提供的“温度计”、“试纸”等新鲜玩意儿,张毓发现只要用这些澳洲工具再比照着那些大食数字,就算不跟老豆学手艺也能把吃食做的毫不逊色,更甚至是不管做多少味道都可以算分毫不差,要知道就是老豆自己也会隔三差五失手一回的。再后来张毓在大世界的新铺子开张,生逢其时的接到了部分华南军军需订单。看着订单上几千上万的货量,张毓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就算不吃不喝不休也完不成啊。幸好随着订单而来的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澳洲机器,和更厚的“澳洲秘法”书。在临高来得技师的指导下,半机械流水线上的单兵口粮如江河不绝一般,饶是自诩精通髡学的张毓也傻了眼。从那时起,张毓就成了“技术万能”的狂信徒。

    “我打算把老店新店加上住宅都押出去,向德隆贷款……”

    “阿毓你疯了?你家过上安稳日子才多久,冒这个风险!”对于他们这些城市小市民来说,“贷款”有莫大的风险――中古时代的商业贷款无一不是高利贷,年百分之六十的利息加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盘剥手段,举债等于“家破人亡”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