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得人太多了,伤了各门各派的元气,咱爷们也没法回去向诸位长上交代,只有自己死在这块了。”司马求道如何不知道黄真的想法,就是他自己,也不想就此“尽忠”。所以话虽然说得满,却有点退缩的意思。

    卓一凡点头:“此事要从长计较。须得有个万的法子……”

    四人言辞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司马求道闭目半响,方睁眼道:“前几日,接应我们离开临高的苟义士已经来过南宝了。”

    “哦?他现在何处?”卓一凡问道。

    “他不肯说自己落脚何处,也没有来这里。我们是在茶馆里接得头。”司马求道道,“苟义士已经安排好路线和接应暗号。”

    “哦?怎么行动?”

    “他说他不能长期待在本地:髡贼恨他入骨,一直在悬赏捉拿他,因而他只能在黎区等候。到时候会在边界上接应我们。咱们只要能脱出身去,到达指定的的地方,衣服粮食兵器他都会预备好的。”

    “想不到这髡贼的腹心之地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忠肝义胆的义士!”万里风赞道。

    “他要我们时刻小心,髡贼狡猾无比,罗网遍布,非寻常匪徒可比。要咱们只可智取,不能强攻,否则,即使是玉石俱焚亦不可求。要对付髡贼必得出奇制胜方有几分把握。不论成否,一击便走,决不可拖延等待。”

    其他几个人都点点头,毋庸多言了,髡贼的厉害他们已经切身感受到了。

    卓一凡沉吟道:“苟义士所言极是。要想成事还得出奇制胜。真髡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有趁着这文化祭这当口,有许多真髡会到来观赏这个机会下手,只是……”

    只是的问题,他们刚才都已经讨论过了。一旦动手,就是九死一生。而且,未必有多大的把握。司马求道、黄真和万里风都注视着他,看他有什么妙计。

    “卓某无意间从那少女口中得知,在文化祭前一天,髨贼要组织彩排,即是原班人马上台排演。只是台下没有正式的观众。届时各路参与的真髨假髨会一齐前往那体育馆,我等若分路乔装埋伏,在道路上下手,髨贼总不能处处设防!”卓一凡计较已定,言辞中显得颇有自信。

    这些江湖豪客初到临高时,对髨贼诸般奇技淫巧既陌生而又恐惧,心理压力很大,但在本地“做生意”一段时间以后,渐渐也熟悉了这片土地的一些规律,加上卓一凡提供的大量情报,侠客们倒是从一开始的一头雾水中走出,恢复了一部分完成任务的信心。

    “此计大妙!届时如果本地的内应趁机相应,定能让髨贼首尾不能相顾!”黄真捻了捻不存在的胡子,眼中射出精芒。

    “并且,我观那幼年假髨中的女子,皆着奇特的澳洲衣衫,倘使能在途中挟持一二,让周师妹她们换上那‘制服’,也可迷惑髨贼,据说髨贼性好淫邪,对美貌女子不存戒心……”

    卓一凡降低了语调,但几位听众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如何行事呢?”司马求道问道。

    “先要让女弟子们改了髡贼装束。”卓一凡道,“女子改换装束无需剃头,该个发式换件衣服就是。髡贼不喜欢裹脚,假髡女子不是天足便是放脚的。幸而我们各门派的女弟子,都是不裹脚的,这也糊弄得过去。”

    “其实咱爷们也可以易容改装……”黄真说道,“尤主任几次都劝我剃发易服。”

    “黄兄就不必了。南宝这里亦得有人接应。你就在这里主持局面,静候我们到来便是。”

    “好。”黄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