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章。

    那并不是革委会的公章,而是易永年偷偷去买的公社假章盖上去的。

    委托人从小到大也没见过结婚证具体是什么样,会受骗也不奇怪。而且她拿了证后,一直听话的将它藏在自己的箱子里,从没给别人看过,自然也就没人帮她识别。

    木蓉将那两张薄薄的纸揣进兜里,正准备离开,手臂突然一紧,被那易永年给握住了。

    “蓉蓉……今晚九点到大坝上黄角树那儿等我。”

    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几分暧昧,晚上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木蓉忍着恶心,把手抽了回来,不动声色道:“知道了。”

    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有那时间多睡点儿觉不好么,委托人这身子都快累垮了。再不好好养养,只怕还没等报恩,就一命呜呼鸟。

    诶?自己不去,那方怜可是想去的很。

    毕竟她曾经跟委托人说过,她跟易永年是青梅竹马,又早有肌肤之亲。来了大队上却一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肯定憋的很辛苦,自己就帮一帮她好了。

    木蓉脑瓜一转,有了主意。

    她回去的时候,特意绕了个弯儿去了大坝边儿的王大娘家。

    王大娘这人吧,其实挺好,就是好奇心重,嘴巴又没个把门儿的。

    这不刚到她家门口,就看到她满眼八卦的逮着木蓉问今天请了半天假是出去干什么。

    木蓉早就想好了借口,只说是去镇上寄信去了。

    大队上的人都知道自从委托人来了队里,那个家里就从来没给她寄过东西,倒是她总是省吃俭用把自己赚的那点儿钱票往家里寄。

    所以一说这个,王大娘便立刻收了话头,不再追问。生怕戳了她的心。

    “看你这样儿是才从镇上回来,还没吃饭吧,大娘锅里还剩一碗地番薯稀饭,快进来。”

    王大娘说着便要拉木蓉往厨房里走,木蓉哪里能去,连忙拒绝了。

    “不不不,谢谢大娘,不用了。我们院子里有做饭的。都已经交了粮,不回去吃那就亏了呀。大娘,我来是想问您,晚上八点的时候,我跟知青院儿里的几个女知青能不能来您这儿听一个小时的广播?”

    这年头,收音机可是稀罕的很。整个大队,拢共也就四台。王大娘这台,是她那当了兵的儿子特地寄回来的。

    以前知青们偶尔也会过来听,给些电费,听听时事儿。听上一个小时再结伴回去。但委托人是从来没有来过的。

    白来她不好意思,给钱又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