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相当的震怒,却只能带着愤怒去了府衙,见到周老夫人脸都花,知府还挺仁义的为周老夫人请来了大夫瞧瞧,周夫人伤的不轻不重,被半大的孩子骑在身上打,虽然没伤到骨头,却也是轻一块紫一块的,皮疼肉疼。周老爷本就带着怒意,见到老夫人的样子,怒火更盛,“谁打的!”

    “谁打的?哼,还不是你那狐狸精纵子袭人。”周老夫人怒火也不小,声音都拔着尖,恨不得吃人,她是不会承认,狐狸精的两个儿子是周家的种。

    周老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脸色冷了下来,不管是不是那两孩子打的,他都不能容下,不管周老夫人做了什么,小辈打长辈就是忤逆,便是被乱棒打死,也不为过。周老爷一直标榜自己是孝子,对父亲续弦孝顺,并供养至今,哪个不道他一声仁义,现下却被外室养的孩子打破了,外人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说是母不贤,而是说他纵子反上,大逆不道。

    “放开我,哇,娘,救我。”哭嚎的声音打断了周老爷的思绪,周老爷皱着眉,以前觉得特别招人喜欢的孩子,现在却平添了些厌恶。

    “冤枉啊!老爷,救救孩子,他们不是,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见着我被长辈训斥,便以为我受了欺负……我……”衙差押着两孩子,后面“玉夫人”狼狈的跟着一路,一边跑一边哭着说着。进了衙门,见到周老爷,“玉夫人”立刻扑到了周老爷的脚边,“老爷,老爷,救救他们,他们什么都不懂,还那么小。”玉夫人被打肿的人,此时哭起来,没有一点儿美感。

    “你是如何教养的孩子!”周老爷踢开“玉夫人”,“我周家没出过忤逆长辈的,他们是我的孩子吗?还是你跟哪个野汉子厮混的野种。”周老爷掐着玉儿的下巴,手劲一点儿都不下。玉儿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摇头,眼里的泪不断的往下流。

    玉儿此时即是心惊,又是心忧,她也不确定两孩子到底是不是周老爷的种,但她不能认。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下儿子,可她也清楚,若是今天打的只是老夫人身边丫头,或是周老夫人没闹到衙门里,都是家事。周老夫人狠啊,跑到府衙来了,此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可能的。

    周老爷此时除了厌恶,便没有其他的,连手上沾到的泪水,都觉得脏,把人甩开。

    玉儿又快速的爬到周老爷的脚边,“老爷,他们是您的啊!老爷不能这般的狠心。”

    “爹,爹,救我!”两孩子哭喊着,想要挣开衙差扣着他们的。

    知府坐在堂上,看着这么一出闹剧,手里端着茶慢慢的品着,他觉得缺点什么。

    衙差押着两孩子回府衙,后面还跟着最近一直被谈论的“玉夫人”哭叫着的事,很快在府城里传开了,还有人好趣的跑去周家打听,便是陆家也有人上门。只不过两家大门紧闭,陆家大门倒是敲开了,可张五待听完之后,直接关上大门。张五跑去和自家少爷禀报,让少爷听了,也乐一乐。

    陆竺詈听完之后挑了下眉,此事,还真是无法评论。若是放在上辈子,放在网络上肯定会有两派人互掐。这辈子,大概只有一条,那两个小孩子最轻也要挨顿打,重了的话……说不定会丢了性命。陆竺詈转头看向周凛,周凛脸色不变,低头看着书,似乎外界的事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陆竺詈挑了下眉,便让张五去忙,今天怕是会有很多人好趣来打听,也不知这些人哪来的闲情逸致八卦。

    八卦的事,连一些文人也是喜欢的,这不,张五刚回到大门处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便见几位一看就是书生的模样的人,几人直接道明来意,他们是来见周凛的,只是开口说的却是,“我们是来给恩师上香。”

    这些人早就听说周凛随夫人搬到陆家,一直没有上门的原因就是怕周凛做上门儿婿丢了面子,觉得他们过来是看笑话,今儿也是听说了传着的事,他们想着周凛怕是要带着夫人回周家了,就一同过来看看周凛,再给陆先生上柱香,顺便想知道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

    张五并没有直接请人进门,道要问问少爷,便关了大门。张五觉得这几人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说给故去老爷上香,便不能拦着,张五要提醒少爷一下。

    陆竺詈听着有人上门给父亲上香,觉得奇怪,从父亲下葬之后,可就没有学生过来上香,倒是有人会去墓地祭拜,这些人怕是过来的目的不纯吧!陆竺詈跟着张五到了大门,见着外面的五人,心里乐了,这五人头顶的标签,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鄙视,甚至还有嫉妒。

    “感谢几位。”陆竺詈侧身让开大门,引着五人直接往放牌位的房间走,既然来上香,那就只是上香就好,多余的事,就不要想了。想看热闹,去府衙,陆家可不供他人取乐。

    五人没想到陆竺詈当真只是引他们上香,然后又把他们送回了大门,没有任何招待的送出门。五人出了大门,有些恼,却也挑不出陆竺詈的错,是他们说过来上香。

    陆竺詈笑着送走几人,然后去了书房,“你的那几位朋友,还是断了来往吧!”陆竺詈把几人的名字道了一遍,“刚刚上门来看热闹,又不直接说,打着给我父亲上香的名义,也不怕先生晚上进他们的梦里,考教他们的学问。”陆竺詈翻了个白眼,倒有了扇面的图。

    高家长子回到周家,自然也听说了周家的事,“孽畜。”

    看向周凒的眼神也是带着冰冷的,周凒被娘舅盯的后背发冷,往周夫人身边靠了靠,打长辈的又不是他,娘舅为何这般看着他。周凒被盯的越发的心虚,便寻了个理由出了院子。出去后,吐了口气,心里有些发狠,可也知他反抗不了娘舅,只能想着以后周家归他后,便断了和外祖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