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妖王所言,灵冢是我指使的单玄逸?然后又大费周章的诬赖焕尘君?”

    云筑迭笑连连,恣意随性丝毫不改。

    “不是吗?那赖皮蛇也是瞧见了,要不帝君把他也招来一问?”长轲扯着嘴角,明媚的眼中风流尽散,添了几分狠厉。

    “他怎的与焕尘君如此熟稔?”

    “就是,还有魔尊,焕尘君如何与他二人牵扯不清?”

    “妖王和魔尊的话几分真假,怕是都不用验证的,竟然反诬起我天界上神来了!”

    一切皆如所料,长轲的出现是雪上加霜。

    “不必了。”竟是焕尘先回绝了长轲的提议,他目光从芸夭所站的方向移开,带了些许懊悔与依恋。

    是依恋。

    依照他的性情,薄凉寡冷是必要的伪装,六界之主若是个多情种,何以处事公平持重?何以遇事镇定自若?有了情,便是生了软肋,那邪魔处处掐着他的痛处胡作非为,他岂不是无力反抗?

    所以当初自己是为何一时情迷,与她欢好?

    “灵冢之过,本君认了,凡尘尚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六界之律,无约束本君的,帝君,自今日起,本君移居樊山苦海,只希望罪不及沧危山众徒。”

    樊山苦海,是一处炼狱般的地界。那里无本土生灵,最多有流亡的死徒,不过修为浅薄的,根本挨不住山海的疾苦。因为山是终日浸在炎火中的山,海是冒着火红浆末的海。点燃樊山苦海的不灭之火,来自天地伊始的孽火,即使是始祖神族,被炙烤久了,神魄也是要受损的。

    以前的焕尘动过带着恶魇去樊山苦海的心思,但又担忧他死后六界祸乱,现下的安定有几分受自己的影响,他清楚的很。

    于是打定主意,饶是做个寂寥一生的恶神,他也不要活着。

    偏偏出现了她。

    “这……”

    “倒是不必吧?”

    诸神原以为按个什么戒律,小惩大诫就算了,一时都有几分愧疚起来,又不好大声劝,便齐齐望着帝君。

    “樊山苦海就……”帝君瞟一眼诸神,就算他不是帝君,不为大局和天界的颜面,也不能任由焕尘把自己发配到那里。

    “为何拦他?樊山苦海而已,他还能当即死在里面吗?”

    也就芸夭刺啦啦的这么说了,可思及她与焕尘的纠葛,也没谁先出声劝,又是都望着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