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将那青牛儿也带上山去?你就不怕它被下山的人给顺去了。”一日打闹,二山与这两位半路兄长混熟。

    放牛娃闻言一笑,摸摸二山圆滚滚的头,朝田埂上盘蹄打坐的青牛儿瞧了一眼,他道“无妨,它精着哩。”川秋雨也同是上前牵起二山垂髫,弯腰道“这青牛儿可是比你还厉害哩,休要小看他唷。”

    二山朝前跑两步,躲过这二位兄长的‘蹂躏’“哥哥净说笑,这青牛儿有甚厉害!”二人相视一笑,多说无益,此番若与二山说这青牛也是个修行之牛,二山怕是心头不甘,活了六七载,顿顿吃肉连头啃黄草的牛都比不上。

    川秋雨跟上前去,忙道“小兄弟说的对呐,快些行路吧,瞧这天怕是要下雨。”

    药山之高,高耸入云,不知多少尺,一眼不穷尽。

    川秋雨一路行来,就好似随了楼三千一路一般,小小年纪二山无论瞧见何物都似个小大人一般与他们说道此是何物,此是何药,念叨个不停。

    川秋雨无奈,放牛娃则是一路含首与二山相聊甚欢,不时点头称是。

    药山之上却是不少稀罕玩意,许多川秋雨都不曾听闻过,就好似二山正说道的鱼头草,形似鱼头,透体昏白,二山用个竹刀将他采下,却是不见根茎,里头是一凼水,可是奇了怪了。

    川秋雨瞧的奇,凑上前来瞧,二山摆起小谱子“二位且猜上一猜,此物有何用?”放牛娃闻言,竟是移步蹲下将那凼里水给捧在手里,一口喝了,轻道“鱼头草,贵不在草,贵在其下一凼水,此水味甘甜,通灵透体,困饿间饮上一口,乏累全消,如获新生。”放牛娃说罢,又捧起一手,将小水凼的水给喝完了。

    川秋雨啧舌,略有差异。二山则是木讷原地,不动分毫,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缓过神来,背个人大竹篓子围放牛娃转了几圈,才道“乖乖,你怎知晓。”

    不得不说,放牛娃自打秋水天里遇见川秋雨后,这一连数日去,心怀舒畅不少,放牛娃一笑,朝全是不解的二山道“五湖四海,地灵四城我皆是走过,行至深山恶水间饿的紧了,就采些山间野果,田里野草充饥。”

    “你就不怕一口毒死?”二山不信。

    “天若收我何苦如此,天不收我何妨如此?”放牛娃笑将这句道处。二山不懂,他续问“那我方才一路与你们说道的药草,你都知晓?”

    放牛娃闻言不回,点了点头。川秋雨一笑,拂袖朝山去,口中念叨“狼烟大话,步子迈的大,当心扯到裤裆唷。”二山闻言面色一红,羞丑急了,朝放牛娃裤腿一挤“那你不早说,瞧我丢人么。”放牛娃抿着嘴憋笑道“你也没问我呐。”

    楼三千也是一句破骂“小子,你这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老夫与你没完。趁老夫不在就诬陷老夫,你小子心肠歹毒呐。”川秋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轻飘飘丢去一句“花酒味如何?”一旁含笑风闻言,念叨一句“花酒?”楼三千眉头一挑,立马认怂,他道“小子,山高路远,抬头不见低头见。”楼三千不啰嗦。

    这一路是清静了许多。二山不再碎念,放牛娃又不好显摆,自然静下来。一路好走,足行了三个时辰,才至山腰。

    山腰已是林深处,枯木烂叶,平地起雾,蛇虫鼠怪,肆意妄为。

    山雾弥漫,层层叠叠,川秋雨缓步前移,这具体行到了何处,川秋雨是不知晓,但二山知晓呐“兄长,且慢些,我来领路,前头再行不得。”

    “为何?”

    “其间毒物甚多,一招不留神,丧命于此。”二山回他。

    川秋雨、放牛娃二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枯枝烂叶上,一脚踩下去“咔咔”作响,随在二山身后。川秋雨则是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四周,放牛娃修为惨淡,二山更是个娃娃,若是大蛇猛虎发难,可不妙。

    二山前头领路,小人不足四尺,背个大竹篓子,怎么看都是叫人不放心,可他偏偏是行的极快,轻车熟路的领着二人朝西侧而去,没再朝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