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冬兰手指反复不安的动着,等待着有规律响起的电话。似极端焦躁,拿着车厢里的常温水猛灌了一口。

    “你要不要喝点?”

    一句话落,电话再度震动。

    她迅速接听,另一边颇显生硬的普通话又一次传来。

    “永安车站,左转!”

    “左?”

    韩东往左侧看了一眼,雪雾下模糊能看到永安车站这几个字,左边只有一个宽不足三米的幽深胡同。

    他不等汪冬兰吩咐,远光,转向,开了进去。

    这次电话没挂,他在胡同中大概行驶了两分钟。开着免提的电话又响:“继续往左。”

    胡同密集复杂,如此几下,汪冬兰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心底恐惧更胜,就觉暗处始终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跟韩东的这辆车子。

    韩东则习惯了装神弄鬼,全程精准把控车速,依着电话里所言。见弯拐弯,见路直行。

    他直觉快到终点了,因为偶然已经能看到一些位置特殊的摄像头存在。

    所有路口都有,不止一个,恐怕只要有可疑人车进入,对方立刻就能发现。

    这么警惕,难怪被国际刑警通缉数年,始终抓不到人。

    大约又开了十几分钟,韩东隐约看到了一栋有些灯光的民房。孤零零的,大片空地之中显得极突兀,但又不奇怪。

    韩东仔细研究过海城地图,永安作为最贫困的几个县城之一,别说建筑物稀少,连住户都极少。

    当地人依托的资源稀缺,许多村庄甚至只有几户人居住。

    静,车子停下来,周遭静到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了。

    汪冬兰手心出汗,可毕竟见过风浪,脸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紧张感。

    嚓嚓!

    几个一身雪白的行人在这时出现在了远光灯可照射的范围内,突然,脚步声跟积雪摩擦发出的声音诡异,人若幽灵。

    汪冬兰心跳暂停,低声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