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如狼似虎冲进不大的宅子里搜查,屋子里搜了之后,院子的角角落落也都没有放过,全部搜查了一遍。不久后,院子里传来不断的禀报声。

    “秦总管,屋子里没人。”

    “何大人,后院没人。”

    “两位大人,柴房发现了两位兄弟,被绑了手脚,人晕过去了。”

    芜湖县令何进闻言大声道“快救醒那两个混账,问他们情形。”

    “遵命,遵命。”手下人连忙去忙活。

    站在一旁的秦禄终于忍不住高声大骂了起来“操他十八代祖宗的,简直岂有此理。何大人,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两个最重要的人证就这么没了?仵作赵喜人去屋空,这婢女的宅子也人影全无,你给我解释解释,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

    何进忙拱手道“秦总管息怒。本县得到消息,第一时间禀报了秦总管,一点也没有耽搁啊。赵喜跟衙门的捕快衙役打听消息的事情,我也是晚间才知晓的。马大年那厮一开始也没明白过来,后来他想想不太对劲,便立刻禀报本县了。本县知道后第一时间告知了秦总管,咱们不也丝毫没有耽搁便赶去拿人么?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步。”

    屋顶上,躲在耳墙暗影里的方子安等人听得真切,他们也明白了为何突然间大批人马赶来这里的原因。原来是赵喜今日下午打探消息的事情被人怀疑了。告诉赵喜婢女小梅躲藏之处的捕快马大年反应了过来,觉得赵喜有些不对劲,便立刻禀报了县令何进。何进也意识到不对劲,于是立刻禀报了秦禄。所以他们才纠集人手到来了。

    听他们对话的话意,应该是在来这里之前先去了赵喜的宅子,发现赵喜已然不见,然后便又纷纷赶到这里来。完美的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只差一步便让方子安等人无法得手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不见了。这两个可是极重要的证人呐。何县令,你不会不知道这两个人不见的后果吧。”秦禄焦躁的瞪着何进道。

    何进连连点头道“是是,秦总管莫要着急,他们不会跑远的,必定还在城里。咱们全部封锁了,他们能逃到那里去?待问了那两个被打晕的混账的话之后,咱们便知道他们是何时前来的了,也许便可知道他们逃往何处了。”

    秦禄冷声道“我难道不知道他们还在城里?若不是封锁了城池,你以为我会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何县令,不是我要挑你的刺,这件事是你考虑不周。像那仵作,还有这个女子,你……你居然还留着他们的性命,简直太蠢。这两个人都是知底细之人,你得了口供之后,这两人便不该留在世上,早早的杀了,哪有这些事情?”

    何进连连点头道“ 息怒,息怒,是下官考虑不周,下官该早下决心的。下官只是觉得,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大,那会很难收拾。谁成想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哼,我看你不是怕事情搞得太大,而是你另有私心,做两手准备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么?还想着一旦东窗事发,你还留着这两个人当你的救命稻草是么?”秦禄阴恻恻的笑道。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下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下官对天发誓,绝无此心。否则下官死无葬身之地。下官确实妇人之仁了些。秦总管放心,之后抓到他们,下官亲自处置他们,绝不留后患。”何进连忙说道。

    屋顶上,当听到何进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婢女辛梅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方子安心中一动,低声道“你说的那个男人便是何县令?”

    婢女辛梅闭上了眼睛,眼中流下泪水来,却不回答。但她即便不回答,其实她的表现已经给出了答案。方子安心中惊愕的难以形容。一个张家的婢女,居然和县令何进有了私情,这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大人,胡老二和孟义两个醒过来了。”下边有人大声禀报道。

    “快,带过来问话。”何进大声道。

    两名被打晕的看守被人扶着过来,何进上前急促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谁打晕的你们?叫你们看守的人呢?快说!”

    “何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们两个连人影都没看到,便被人打晕了。”两名看守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