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霍修池还呆坐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他告白了。

    三十二年来的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新手。

    没有鲜花晚餐,没有音乐烛火。

    这就算了,他还连个正儿八经的衣服都没穿。

    从时机上来看,可能有些不对,他没有给关澈充分的适应相处状态的时间。

    但他不后悔,如果他现在二十五六岁,也许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慢慢地让关澈对自己产生好感。可惜他大了关澈整整十岁,这十年的差距足以弥补他在感情上应该有的纠结。

    本来就是抱着要和你谈恋爱的心态来接近你的,假模假式地装朋友,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是一种欺骗行为,我也不愿意欺骗。

    我处心积虑,你却以为是顺其自然。

    ——这不是霍修池想要的双方关系。

    而且,促使他将告白提上日程的,其实也是关澈。就在他借演戏亲吻关澈的时候,关澈没有反抗,还给了暗示。

    那句“也许吧”,如果不是一个信号的话,那霍修池这个脑袋就可以摘掉扔了。

    话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

    没人可以一个人消化这事儿。

    霍修池把手机重新开机。

    微信上只有蒋安的消息,发了一句[霍修池!!!!]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肯定是又在骂自己不报备什么的。

    他琢磨了会儿,给梁沂拨了个电话过去。

    凌晨1点,这个人居然接电话了:“老霍?”

    “你干啥呢,居然还没睡。”霍修池问,“你的独居生活这么精彩吗?”

    “去你吗的独居生活,半夜打个电话过来不会是想炫耀你今晚带人回去了吧?”梁沂捂着嘴和他通电话,看了潘书语的背影一眼,语气中充满着哀怨,“我还在录音棚,陪书语呢。她临时接到个活儿,咱俩那会儿都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