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发现了,你怎的也不遮遮身上的狐狸味儿?”裴黎轻嗤一声,摊开手掌,“快把钱袋还给我,我有正事要办,没功夫陪你玩。”

    “什么正事?”

    见裴黎不回答,望玉摸出钱袋,在手指上甩了两圈,用一种轻缓的口吻道:“我猜,我俩要办的事是一样的。这样吧,好歹我也算你半个长辈,你跟着我一起行动如何?”

    “不如何。”裴黎收回手,认真道,“你也不是我的长辈。”

    “随便你喽,嘴硬的小崽子。”望玉撇了撇嘴,转身走开。裴黎一半是好奇望玉在此地的目的,一半是担心她又去大闹一通霍霍人家,跟上前去,落了两步走在望玉后方。

    他盯着望玉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离得望玉这样近,早就过了安全距离,可望玉却毫无防备地把背影留给他,没有丝毫警戒。这只狐狸精对他很放心,笃定裴黎不会偷袭她。她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相比与裴黎的暗中戒备,望玉倒是一路自在悠闲,让人摸不清她的目的为何。她买了许多零嘴,糖葫芦、糖炒栗子、丁香馄饨、春卷、银丝冷陶,还买了许多胭脂水粉,装扮首饰,全推给裴黎给她拿着。

    裴黎一开始还警戒,后来发现,这狐狸精就是喜欢乱花钱而已。路过一个首饰摊,她看上一只簪子,簪进发间,问裴黎:“好看吗?”

    裴黎端详片刻,腾出一只手给她扶正簪子:“蛮漂亮的。”

    望玉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小贩傻眼了,急忙高声喝止:“喂,你还没给钱呢!”

    望玉转过脸去,掀开帷帽,露出一张美艳娇矜的脸蛋,眼波流转,如秋水荡漾:“奴家很喜欢老板的簪子,能送给我吗?”

    小贩甫一见她脸,便心口一热,又听娇啼婉转,更是头昏脑胀,嘿嘿笑道:“小娘子喜欢,随意挑,随意拿!”

    望玉:“可是奴家没有银子呀?”

    “能娘子垂青,是这些簪子的福分,哪还能要娘子的钱?”

    望玉满意了,又从摊子上挑了几只手镯,戴在手上边走边欣赏。裴黎看不过去,取下自己身上一枚玉佩放在桌上,低声匆匆道:“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把玉佩给你,足够抵押她拿走的那些。”岂止足够,这是太初真宗产量极少的灵玉,若兑换得当,老板下半辈子也不用愁银子花了。

    接着,裴黎追上前与望玉并肩,皱眉道:“你怎么能用妖法蛊惑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