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沉默。

    “三严、文海……”

    “他们……”

    “若非是我太过自信,他们不会死,不会在此时,漕帮青壮还要为寨子运送货物,数千老弱不会被他们杀死。”

    ……

    看着冷漠面孔,朱徽妍心下一阵心痛,上前轻轻拉住他手臂。

    “相公,妍儿知道相公心下恼怒,只是……只是……”

    刘卫民微微摇头,一脸冷漠。

    “相公累了,不想再与天争斗未有结果时,还要与人斗个没完没了,长痛不如短痛,此事你就莫要多说了,九边军将想要朝廷重视,想要饷银,如今也算是心想事成。”

    “求仁得仁,相公帮他们实现自己所愿,至于会死伤无数百姓……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本就应该承受上天给予的惩罚,只是相公一厢情愿想要抗争而已。”

    朱徽妍想要劝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天下已经乱了,两人一阵沉默。

    “有时候……相公真的想不顾一切改天换地,或许改天换地才能制止这场灾难,心下又清楚知道,一旦改天换地会失去什么。”

    “别再劝解,也别再逼迫相公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必须要用暴力摧毁。”

    突然间,有些失落,有些颓废,有些想要逃避,可他知道,他无法逃脱。

    山海关精锐被他一口吞下,陕甘精锐边军被他死死锁住,大同、宣府、蓟镇精锐边军不敢动弹,曾经的南方精锐,也因殿前新军抽调和山海关被扣押之事而大多去了海外。

    天下各府县卫所军卒?

    袁崇焕重练的京营殿前新军?

    双目越过一脸担忧的女人,看向已经厌恶了的方向。

    “就是不知……不知他们可否有了悔意。”

    嘴角低喃,刘卫民看向乱打转的两个儿子,看向抬头看着自己的漆黑深邃,突然展颜一笑。

    “终会还一个干净的天空的。”

    刘卫民低身架起儿子,自己成了大马,架着儿子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