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强见状自是窃喜,看来司马让已中陈静之计,紧接着顺势而道:“‘司马大王’,如今东山郡非司马一姓一族,不就等同于在下先祖时的司马一姓之家?苍天有轮回,无非只是旧壶装残酒罢了,……”

    司马让一时无言以对,眼珠子一转,旋即又改口一通轻笑道:“诸位大侠,言中了,言中了。圣人有言:非礼勿言。更是以和为贵!”

    “诸位大侠,请看,佛笑楼中的这一些大户,本官不正和他们同在一处吃喝的吗?凡事以和为贵,这才是东山郡大治之所在。”

    “一时若有打闹,就好比一家一户中的同胞兄弟,难免会有拌嘴之时,难免也会有手脚相加之日。同在一郡,自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算不得家丑不可外扬。”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就是一家人之间的独乐乐与众乐乐之别罢了。来,诸位大侠,请吃菜,方才曹大侠所言:好菜、好肉。来,来,都请,都快请!”

    “……”

    司马让急切说道之间,旋即一口鱼肉下肚,仰头咀嚼之间已经是眉飞色舞,之后“咕噜”下肚,张口一声满意的“啊”,紧接着又道:“好菜、好肉,确实好菜、好肉!”

    陈静觉得方才的言辞已经奏效三分,眼下还得紧追不舍,至少还得奏效八分才成,旋即又道:“‘司马大王’,鱼肉入口滑、又柔,与鱼肉乡民,都是相同的上好味道吧?”

    司马良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率先解围道:“这位女侠尽说笑话。东山郡好歹也算是孟婆江南的一郡鱼米之乡,乡民要吃鱼肉那是常有的事,水中之鱼又如何能去吃乡民呢?没有的事,全然没有的事!”

    司马让一时明了,紧接着附和司马良道:“本官已经下令放了郡中刁民自寻生路,他们不曾饿死鱼塘、大河中,鱼儿如何能吃刁民?无中生有,如何能随口说道呢?”

    陈静旋即仰头一通轻笑,无非还是:官字两个口。果然在孟婆江南、江北之地都是一个模样。

    极速一绺思绪回想年幼时所见所闻,比对眼下的所见所闻,不由得又生出了八分疑惑之心。

    要是一般的郡县官吏官字两个口无非是为了保住既得的官职,毕竟要保住一个官职也非易事。

    但是,回想南山郡陶渊明时,官字两个口好似又不太适合所有的官吏。对于陶渊明这一个异类,不同流合污,故而只得弃官归园。

    眼下,似“司马大王”这般司马昭路人之心者,也是两口如此。

    那么只有这么认为:但凡官字两个口者,必然夹杂一己之私。但凡不是官字两个口者,才是为国为民而又难得的好官。

    只可惜,不是官字两个口者,已无一条活路,就似方才逃走的无数乡民,身处水深火热中。

    陈静也不与司马让咬文嚼字,径直重复道:“‘司马大王’自是海内人望,该当学富五车!在下方才说的是:鱼肉乡民,不是乡民吃了鱼肉,也不是乡民被鱼吃了!”

    司马让早已怒火中烧,又不得不强忍着怒火,佯装若无其事,旋即面上骤起一绺狰狞似孟婆江波一闪而逝,接着诡异一笑道:“嘿,嘿嘿,嘿嘿嘿,女侠真会说笑话!”

    司马良眉头一皱,旋即隔空与陈静厉声大喝道:“‘司马大王’仰慕诸位大侠之名,亲临佛笑楼,可别蹬鼻子上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静骤起一阵嗔怒,旋即轻飘飘的反驳道:“司马大人,原来‘司马大王’看中的是我等之名,可惜一众越女剑秉承‘天志’,确非浪得虚名之辈,这又让我等情何以堪啊?”

    “司马大人,要不这样!唤四个皂衣差役进来,然后改为我等四人之名。从今往后,我等之名尽在司马大人掌握之中,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