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们费家有什么好?自吹自擂!你们费家是落毛的凤凰,那就不如鸡;咱们杨家即使落毛了,那也是凤凰!……”

    “……”

    费华与杨紫针尖对麦芒的谩骂入耳,陈静一时觉得好笑。确实也没弄明白这费家大户的公子与杨家大户的千金为何被五花大绑,而且还动用了太守府的这么多军士。

    正当陈静疑惑之际,步军头领扭头厉声大喝道:“吵什么吵,待会儿送尔等去太守府‘露水营’,放上加倍的五石散兑酒,就不信从不了。末将也不信这一个邪,太守大人成人之美,怎么就这么难了呢?”

    “如今,太守大人极其希望孟婆郡人丁兴旺成为孟婆江南第一郡,在太守府中还专设了‘露水营’,就为尔等年过十四还不乐意成亲者。”

    “既然尔等年过十四还不乐意成亲,太守大人自然有诸多妙计。尔等想仗着费家、杨家之势不从太守大人的太守令,那是休想!我等步军可不比县衙里的差役,……”

    步军头领话未说完,五花大绑上的费华与杨紫同声大骂道:“西门霸,你就是一个该死的燕人!”

    陈静一听“西门霸”三个字眼,顿时眼中一闪有光,旋即又多瞅了一眼西门霸,确实七七八八相似。

    毕竟,已经都过去了十年,确实与当初燕国“十二甲子”着白羽锁子甲的英俊潇洒四勇士相差太多:风霜了更多、老气了更多。

    陈静一时也算听明白了:张锋在强制年过十四的男女成亲,倘若不从就被县衙差役、步军军士捉去太守府“露水营“行周公之礼。

    虽然费家、杨家也是孟婆郡大户,但是要与县衙差役作对,用李声速的话来讲,就是与朝廷作对;与太守府军士作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定是忤逆造反了!

    看来费华与杨紫被捉,费家与杨家必定也和步军军士鸡飞狗跳了一阵子,“月老”张锋乱点的这一出鸳鸯谱,实在也让人哭笑不得。

    正当陈静思索之间,西门霸长刀一挥,厉声大喝道:“休得胡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岂是尔等说死就能死的?尔等又非金口玉言!还是在‘露水营’中快活一回吧!”

    费华闻言极其恼怒,一边轻蔑的瞅了一回杨紫,一边又隔空对西门霸大骂道:“西门霸你就是一个‘阉人’,本公子入了‘露水营’,一头撞死了也不会让张锋小儿奸计得逞!”

    杨紫一脸绯红,旋即又白了一眼费华,之后隔空对西门霸尖声大骂道:“我呸!本姑娘宁愿咬舌头自尽,必定让‘露水营’成为灵堂!”

    囚车左右的太守府军士无一不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大笑声,自张锋下了那一道太守令以来,费华与杨紫这一对奇葩确实世间少有。

    西门霸本就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对于这一些读书人似的口舌之争不太对付,旋即又扭头与费华与杨紫厉声大喝道:“太守大人煞费苦心,让费家和杨家结为连理,如今还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

    “难道,费家想去建康城中去娶萧家的女儿?杨家想去建康城中去嫁萧家的儿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门不当、户不对!别做梦了!”

    “……”

    西门霸话音又落,费华一阵狂躁道:“张锋小儿乱法!凭什么强制费家与杨家结为连理?为什么要就拿费家和杨家下手?他张家与吴家年过十四不成亲者何其多!”

    杨紫眼前一亮,旋即也尖声大吼道:“这是灯下黑,灯下黑,灯下黑!张、吴二家与孟婆郡二法!难道就因为张锋小儿是太守?吴忠那死胖子是差役头领兼步军校尉?”

    西门霸闻言一时眉头紧锁,一边扬手止住了囚车,旋即又道:“来呀,安排!来呀,来呀,安排!”